再醒來時,張子淵守在我床邊。
他麵色憔悴,下巴處冒出許多青茬,衣服還是比武那天的。
看來是一直守著我,未曾休息。
見我翻身要起床,他一把按住了我,語氣透著焦急。
「昏了三日剛醒便要起來,做什麼不小心自己的身子!快躺好了。」
從前我定會心疼他的憔悴,感動於他無微不至的關懷。
可現在我盯著他,隻覺得可笑。
這話竟然還可以從他嘴裏說出來,好像夥同安思雲換掉我的武器,讓我受傷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憑什麼像沒事人一樣,還能扮演溫柔體貼未婚夫的角色?
我的沉默似乎終於喚醒了他的回憶。
他鬆開按著我的手,垂下眼眸。
「清竹,比武那天……我也是無奈之舉。思雲她來求我……」
看著我受傷和了然的眼神,他又急急解釋。
「我確實認識她,可我與她並無什麼其他關係!」
「我本是青山派的傳人,思雲是我師妹。後來師門被滅,我和思雲逃出生天。我們到處找苦力活做,思雲卻被人牙子拐去了青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嗎?」
我想起那些圍毆他的人,恍然大悟。
「所以,當時那些人打你,是因為你要保護安思雲。」
他點點頭。
我攥緊了被角。
「張子淵,這不是你騙我的理由,我當時問你有沒有親人朋友,你說沒有。你怎麼不告訴我?」
張子淵抬起頭看我,眼神真摯。
「那樣你便不會愛上我。清竹,我第一次見你,便知此生我非你不可了。
「我知你眼裏揉不得沙,不會容忍我身邊有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