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患有周期性失憶症,老公說會在每個周期都娶我一次。
然而失憶的第五次,他得了富家千金的青睞,
哄騙我是沒他不行的情人,把我扔到了京郊寺廟。
我卻因此誤入了京圈佛子的牢籠。
寺廟大門關上,男人熾熱的手臂堅硬而有力,清冷的眸子泛著熾熱的亮光:
“乖乖,抓到你了。”
.我每年都會遺忘過去。
五年前在暴雨中救下霍雲遠,成了他的妻子。
五年裏,每次我失憶,他都會重新追求我一次,說我是他一生摯愛的唯一。
第五年我再次失憶時,霍雲遠成了頂級投行最年輕的合夥人,被選為豪門白家的乘龍快婿。
於是他騙我說我隻是他包養的情人,轉身娶了白家大小姐。
他說我克夫,說我是災星,說他們搞投資的人最忌諱這個,
於是他把我送進了靜心寺修行消災。
所有人都在猜測我多久會低頭求饒。
誰知第二天,清冷的京圈佛子沈墨就為我破了例,深邃的眼眸裏泛著熾熱的光。
“是你讓我看破紅塵的虛妄,不如我們相守一生可好?”
我呼吸急促,卻還是點了頭。
“放下執念,我便是你的歸宿。”
“你是我的劫,我是你的緣。我們本該相遇相守。”他緊緊擁著我,眼神裏滿是深情。
“三天後,我就風風光光娶你進門。如果你反悔,我這輩子都會追著你,下輩子也不會放過你。”
我望著頭頂的天花板,默默應允。
第二天清晨醒來,沈墨已經去做早課,霍雲遠卻不請自來。
我繞過他往禪房走,卻被他一把拉住:“微微。”
“升職加薪,新婚燕爾,雙喜臨門,幹嘛來看我這掃興的人?”
他表情一僵,片刻後又恢複溫柔:“微微,你知道我娶白雪是身不由己。豪門聯姻,我哪敢說不?再說,白雪從小嬌生慣養,哪裏受得了這些苦?”
白雪嬌貴,我就活該被拋棄是嗎?
我強忍著心痛,不讓眼淚在他麵前掉下來。
“霍總不必解釋。我隻是你包養的情人。”
我假裝從未想起過去,假裝自己真的隻是他的情人,而不是他五次求婚的妻子。
他果然鬆了口氣,摟著我的肩膀說:“微微,我答應過給你一個名分,這幾天先委屈你。我和他們說了咱們認識得久,白雪已經同意了,三天後我就接你回家。”
“她還小,難免任性。你多擔待些,我不會讓你沒名沒分的。”
我別過臉:“我不想回去。”
名分,多可笑的詞彙。
他以為我又一次失憶,舉目無親,是什麼身份都由他一句話決定。
可我昨晚已經恢複了五年的全部記憶。
五年來,我不斷忘記霍雲遠,又被他的甜言蜜語騙得團團轉,以為真愛無敵。
可第五次失憶,他就騙我說我是他包養的情人,把我送進了靜心寺。
如他所願,我真的和沈墨在一起了。
一夜溫存,我卻什麼都記起來了。
記憶恢複後,霍雲遠的謊言我全都看穿了。
昨夜,是甜蜜又痛苦的一夜。
我沉醉在沈墨的溫柔裏,腦海卻全是霍雲遠的欺騙。
他說我不要臉,不懂規矩,把我從臥室趕到傭人房。
他說我克夫掃把星,把我送到寺廟消災。
現在,卻想讓我當情人還感恩戴德,真是可笑。
2.
我後退一步:“我在這裏過得很好,以後就在寺廟裏修行了。”
霍雲遠眼神冷了下來:“微微,現在不是你鬧脾氣的時候。”
“白小姐是什麼身份,是我們能得罪的嗎?我們確實相愛五年,但如果因為這五年,就要我放棄一切,這對我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
我恍惚了一下。
從前,我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會買下整片湖泊,讓月光倒映在我窗前。
如今,我不過是想要回自己正牌女友的身份,卻成了為難他。
心裏湧上一陣悲涼,我甩開霍雲遠的手,大步離開。
他看著我的背影,聲音低沉:“微微,你非要在這麼多人麵前讓我下不來台嗎?”
他對周圍的人篤定地說:“她就是嘴硬,等三天後,還不是會乖乖跟我回去。”
我背對著他,眼淚終於控製不住地落下。
從前,我看過很多豪門恩怨的新聞,富二代為了家族利益拋棄初戀情人。
那時,也是他信誓旦旦地說永遠不會變心。
我在都市生活五年,早就看透了人情冷暖,卻還是相信他的真心。
現在才知道,我真是大錯特錯。
第二天,沈墨像著了魔似的,往我房間裏送了很多曖昧的小玩意。
還有不少性感的內衣和睡衣。
我一看到這些東西,腦海裏就浮現那晚的瘋狂,趕緊慌亂地把東西塞進衣櫃。
誰知念經回來,卻看到白小姐和霍雲遠站在我房間裏。
衣櫃大開,東西散了一地。
霍雲遠一臉厭惡,看我的眼神充滿諷刺。
白小姐高傲地抬著下巴,語氣輕蔑:“果然,連在寺廟裏都想著勾引男人。”
她眼神充滿敵意,身邊的助理擼起袖子就要動手。
3.
我連連後退,搖頭否認:“我從來沒想過勾引誰。”
“顧微微,證據都在這裏了,你還狡辯什麼?”霍雲遠冷笑,“我說你昨天怎麼裝得那麼清高,原來是想換個方式勾引我。”
“你以為這樣就能動搖白小姐的地位嗎?真是可笑!”
“你早就知道我們今天會來上香吧?特意把這些東西放在房間裏,好穿給我老公看!”白小姐捂著鼻子,“真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早知如此,就不該讓人給你準備衣服。”霍雲遠示意助理把手上的購物袋扔進池塘。
“白小姐想著你剛來寺廟,可能沒什麼換洗衣物,才讓人給你買了衣服。”
“不用了,我已經決定在這裏出家,不會回去了,自然不需要這些衣服。”
“幾位請回吧。”
我下了逐客令,霍雲遠卻擋在門口,怒道:“顧微微,你現在就趕我走?”
我不說話。
白小姐看著這一幕,臉色陰沉下來。
她身邊的助理心領神會,從包裏掏出一件情趣內衣,大聲嚷嚷著扔在地上。
“大家快看啊!大庭廣眾之下,居然有人在這裏亂搞,連這種東西都敢往外丟!”
此時正是早上,後院來往不少富太太,看到這一幕都驚呼起來。
“這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太不像話了!”
“哪個不要臉的在大庭廣眾下胡來?”
“這種女人就該送進警局,判個尋釁滋事!”
助理幾次暗示,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沒理會他們的謾罵,隻死死盯著白小姐手腕上的鐲子。
那是霍雲遠家祖傳的翡翠手鐲。
從前被他珍而重之地放在保險櫃裏,如今卻和其他奢侈品一樣戴在白小姐手上,仿佛隻是討她歡心的裝飾品。
白小姐見我神色黯然,更加得意地笑了,故意露出脖子上的吻痕。
五年裏,霍雲遠和我結婚五次,卻從未碰過我。
他總說要等事業有成再真正擁有我,這樣才不算辜負。
如今,他辜負了我,卻沒辜負白小姐,更沒有辜負他的雙喜臨門夜。
我睜大眼睛,想忍住淚水,可還是控製不住地流下來。
白小姐假裝關心地要給我擦淚,卻誇張地把手帕摔在地上,眼圈瞬間紅了。
“微微姐,我...我隻是想幫你擦眼淚,你為什麼...”
霍雲遠瞪了我一眼,趕緊蹲下查看:“寶貝別怕,隻是扭到腳了。”
他對白小姐說話時溫柔體貼,站起來麵對我時卻是一副恨不得殺人的表情。
“顧微微,你竟敢推白小姐?嫉妒讓你變得麵目全非!”
白小姐的助理厲聲道:“保安!”
霍雲遠看不到的角度,白小姐得意地對我挑了挑眉,眼底盡是惡意。
4.
她要我在眾目睽睽之下脫光衣服,被打到殘廢!
她要我身敗名裂,再也無法跟她爭!
我轉身想逃,卻被保安和助理團團圍住:“抓住這個傷害白小姐的賤人!”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清冷的男聲響起。
“寺廟的事,不歸外人管。”
我看見白小姐眼中倒映出一襲黑衣。
她渾身一顫:“沈...總。”
沈墨生得極好,一身禪意,剛出現就吸引了全場目光。
可他隻是低頭,將我打橫抱起,轉身離開。
那一夜,我被懲罰了。
他貼在我耳邊,聲音沙啞:“微微,為什麼總讓人欺負?為什麼總是犧牲自己去成全別人?”
“怎麼什麼人都救!”他帶著怒意歎氣,“對你來說,救人隻是一瞬間,搭進去的卻是一輩子。”
我垂眸,思緒萬千。
救下霍雲遠後,我的生活一落千丈。
從前是無憂無慮的富家女,後來卻成了餐廳服務員,便利店收銀員。
手上的老繭,冬天凍裂的傷口,換來了霍雲遠的考研資料。
最困難的時候,我甚至去工地搬過磚。
所有人都驚訝,我這樣嬌弱的女孩哪來這麼大力氣,可我知道,那是愛的力量。
為了愛他,我付出了一切。
心甘情願成了他通往名校的墊腳石。
他說對白小姐隻是憐惜,最愛的永遠是我。
可他訂婚前,我就撞見他在遊樂園陪白小姐玩旋轉木馬。
白小姐逛街磨破腳,他心疼地抱著去醫院。
這種被珍惜的感覺,我從未體驗過。
他最體貼的時候,也不過是我加班回家,給我留半份冷掉的外賣。
更多時候,他隻會無視我的傷痕,抱怨又買不起什麼名牌。
幸好,每一年,我都會忘記這些痛苦,再為一句我愛你,奮不顧身。
沈墨吻過我掌心的繭子,輕柔得像蝴蝶落在指尖。
動作溫柔,語氣卻強硬:“下次再被欺負,記得反抗,不然回來我加倍欺負你。”
為了表示生氣,他把我鎖在房間,自己在樓下守了一夜。
第二天醒來,沈墨說要帶我去看櫻花。
5.
走到一半,他又想到什麼,說要在外麵也試試,匆忙回去拿東西。
我獨自等著,卻聽見旁邊有人說話。
“今年花園怎麼少了這麼多花?”
“你不知道吧!霍總為了哄白小姐開心,包下整片櫻花送去她的溫室。”
“白小姐身體不好,受不了寒風。霍總真是體貼。要是能嫁這樣的男人,死也值了!”
我心如刀割,剛想躲開,卻撞見白小姐和霍雲遠在拍婚紗照。
她嬌氣地隻露出幾根手指,指揮霍雲遠擺pose。
男人就溫柔地配合。
不經意間,他與我對視,動作一頓,有些不自在地站直:“微微,昨天...是我反應過度了。”
“我不該那樣想你。就算你買了那些,也是想讓我高興。”
白小姐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卻沒注意,遞給我一瓶藥膏:“聽說你被打了,記得擦藥。”
“老公,這邊光線不好,拍不出效果。”白小姐看向我,“不如讓顧小姐幫我們拍照吧!”
“我聽說專業攝影師都會趴在地上取景呢!”
我渾身一震,想起沈墨的話,推開白小姐就跑。
可幾個助理強行按住我,霍雲遠眼中閃過心疼:“微微,你雖然不是我女朋友,但白小姐是你未來老板娘,你要聽話。”
我被按在泥地裏,直到衣服弄臟。
白小姐才滿意地離開。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再醒來時,已經在沈墨的套房。
“怎麼又被欺負了,你就這麼好欺負?”
“這次看你發燒,先不罰了,等結婚後十倍討回來。”
沈墨給我喂完藥,就讓助理給我換上裙子。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你在這等我,到傍晚,我就來接你。”
他換了身黑西裝,偷偷塞給我一把電擊棒,簡單說:“防身用。”
等到傍晚,來的卻是霍雲遠的車。
霍氏集團的管家開著普通轎車,語氣輕蔑:“總裁說了,佛門清淨,不適合豪車,就用這個代替。”
“總裁本想親自來接您,但今天要見重要客戶,隻能委屈您了。”
我不願去,管家早有準備,安排幾個保鏢把我和兩個助理塞進車裏。
6.
到了集團,霍雲遠把我拽下車就冷著臉:“一個情人而已,竟敢穿一身紅裙配名牌首飾?你配嗎?”
我握緊電擊棒,腦海裏回響著沈墨的叮囑:“誰要是欺負你,就用這個教訓他。”
看著霍雲遠趾高氣揚的嘴臉,我心中怒火中燒:“我說過不會跟你!更不可能做你的地下情人!”
“今天,我要嫁的根本不是你!是你的狗腿子強行把我綁來的!這裏可是法治社會,你這是非法拘禁!”
霍雲遠不屑地笑道:“還在做白日夢?除了我,還有誰會要你?整個圈子裏,誰不知道你是我包養的女人?”
“別浪費力氣了,顧微微。就算你說破天,今天我也不可能給你名分,最多就是給你一張銀行卡罷了!”
眼看天色漸暗,我又氣又急,終於掏出電擊棒對準霍雲遠:“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一陣電流聲過後,霍雲遠捂著腿倒地慘叫,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管家驚慌失措地扶住他,命令保安立刻報警。
“總裁好心要包養你,你不要。非要在這發瘋鬧事!”
“我倒要看看,在這寸土寸金的商業區,你能拿著這種違禁品傷人逃到哪去?”
大廈的保安荷槍實彈地將我圍住。
個個麵露凶光。
我忍不住害怕,害怕被抓進監獄,更害怕此生再也見不到沈墨。
心懸到嗓子眼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就說怎麼找不到未婚妻,原來是被你們綁到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