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之和他的白月光辦訂婚宴的時候,我坐的飛機失事,隻死了我一個人。
重生之後,我還是去乘坐了那趟航班。
飛機失事的消息很快傳了出來,所有人都說我死了。
沈律之退了婚,將白月光塞給別人,隻為了能找到我。
沈律之和薑暮的訂婚宴開始之前,我在公寓裏獨自吃著一整個蛋糕。
上一世也是這樣。
我其實不喜歡吃甜食,今天也不是我的生日。
公寓是沈律之的,在他和薑暮訂婚前,我們一起住了三年。
最後一口蛋糕吃完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掉了幾滴淚。
原來吃東西吃得慢,眼淚是會忍不住掉下來的。
我覺得自己會哭,應該不止因為沈律之,還因為我馬上就要去赴死了,可是我怕死。
我叫桑不月,外婆說我媽生我的時候,夜空沒有月亮,所以我叫不月。
我的父母早亡,我三年前因為意外來到雲溪市,又因為意外認識了沈律之。
那時我生了場重病,病好之後工作就沒了。
我走在街上,隨意填了個問卷,中了來雲溪市旅遊的一等獎。
旅行社的負責人問我選擇跟團旅遊還是折現,我不喜歡人多,就選擇了折現。
拿到錢後,我加上自己的存款仔細算了一下,應該夠我出去玩一陣的。
我退掉租的房子,臨走的那天才發現,自己二十五年的人生裏,需要帶走的東西,也就夠裝滿一個行李箱。
我打算以雲溪市為起點,多走幾個城市。
但我半夜剛到雲溪市就被搶了,我的行李、手機、身份證全都被搶走。
原來極大的幸運背後隱藏著極大的不幸。
我從小就是個掃把星,我爸在我出生前欠下巨額賭債,還不上就跑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
我媽硬撐著把我生了下來,但她還是因為失血過多死亡。
外公外婆把我拉扯大,在我上大學的時候也陸續離世。
我似乎對這個世界沒有什麼眷戀,這樣想著想著,我走到了一個公園的湖邊。
湖水靜謐,深不可測,我在迷迷糊糊中伸出了右腳。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出現把我攔住,我倆雙雙跌在地上。
黑暗中,我倆麵麵相覷,他看著我的眼睛明顯閃爍了一下。
最終還是我先開口:“你幹什麼?”
“姑娘,好死不如賴活著。”
“我沒想死。”
“那你為什麼伸出去一條腿?”
“在你衝出來之前我準備收回來的。”
他後知後覺地放開了我,有些尷尬地開口道:“我請你吃夜宵吧。”
他就是沈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