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宋承禦被仇家追殺時,車禍失憶,隻記得他的初戀陸雅馨。
為了討好陸雅馨,他在我想要醫治他的時候,叫人砍掉了我的小拇指。
“隻有雅馨才能碰我,你是什麼狗東西?這是給你的教訓!”
後來,兒子半夜高燒不退,我去求他幫忙,卻無意中聽到他和助理的對話。
“宋總,您為了和陸小姐結婚,假裝失憶騙夫人離婚就算了,為什麼非要傷她的手,讓她永遠不能拿起手術刀呢?”
宋承禦冷笑一聲:
“你懂什麼?微微醫術高明,要是被她發現我根本沒失憶怎麼辦?雅馨救了我,我必須報答她。”
“至於微微的手...等我給了雅馨一個名分,我還是會和微微還有兒子生活在一起,照顧她一輩子,手指沒了就沒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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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冬的深夜,大雪紛飛,寒風刺骨,卻比不上我心裏的冰涼。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雜物間,腦海裏不斷回響著宋承禦剛才那輕蔑的語氣。
當年他追求我時,我鄭重地向他表明,我絕不接受丈夫有別的女人。
宋承禦為了表示誠意,當場簽下婚前協議,發誓此生隻愛我一人,若有背叛,淨身出戶。
可如今,他為了和初戀結婚,不但裝失憶,還逼著我和五歲的兒子搬出主臥,隻因為陸雅馨喜歡臥室裏的大陽台。
“太太,宋總還是不肯見您嗎?小少爺燒得越來越厲害,再不去醫院,恐怕撐不住了。”保姆小張一臉焦急。
我猛然驚醒,趕緊撲到床邊。
自從被趕到雜物間,我和兒子就一直受凍。
兩個月前,為了哄陸雅馨,宋承禦把我的卡都停了。
我所有的積蓄都用來支持他度過公司危機,如今已經一貧如洗,不僅沒錢請醫生,連手機都因為欠費停機了。
小軒兒渾身發燙,在單薄的被子裏不停顫抖,小臉凍得發青,卻懂事地安慰我:
“媽媽別哭,軒兒不冷,睡一覺就好了。”
淚水瞬間奪眶而出,我咬牙起身,叮囑小張照顧好軒兒,再次回到臥室外。
麵對我的哭求,宋承禦終於從房間裏出來,一臉厭煩:
“薑微,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深更半夜你在這鬧什麼?我正陪雅馨說話呢。”
我顧不上心痛,趕緊說明原因,求他救救軒兒。
宋承禦一愣,目光轉向陸雅馨,她立即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
“薑姐姐,你何必找這種理由來見宋總呢?”
“你房裏的暖氣,我已經開得很大了,擔心你們受涼,我還給你們拿了一個火爐,你怎麼這樣汙蔑我?”
不等我解釋,宋承禦就露出厭惡的表情:
“薑微,你簡直讓人作嘔,竟然拿孩子的病情當幌子,還汙蔑雅馨?”
“我說過多少次了,我根本不認識你,更對你沒興趣,我的心裏隻有雅馨一個人,你是聽不懂人話嗎?趕緊滾,別打擾我和雅馨休息。”
2.
他將陸雅馨緊緊摟在懷裏,從保險櫃取出一百萬現金給她,砸在她臉上。
然後,宋承禦帶著陸雅馨回到房間,用力甩上了門。
不管我在門外怎麼哭喊求饒,他始終無動於衷。
等我嗓子都喊得發不出聲音,房門才打開,宋承禦一把將我推倒在走廊:
“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那孩子沒事你也要煩死人,雅馨本就睡眠不好,你一直在這吵,是不是非要把她折騰得休息不了?!”
他語氣冰冷:“搞不懂你怎麼這麼貪得無厭。要是你覺得這樣能引起我的關注,那就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房門重重關上,裏麵傳來兩人親密的聲音。
我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抱起地上一摞摞錢。
這些都是救命錢,軒兒還在等我回去救他。
等我狼狽不堪地回到雜物間,小張焦急地大喊:
“太太,快來看看吧,小少爺的情況更糟了。”
我立刻放下錢,趕過去查看軒兒的狀況。
此時的軒兒比之前燒得更厲害,已經失去了意識。
這時我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原本以為隻是普通的發燒,現在才發現他臉色泛紫,這分明是中毒的跡象!
所幸我還有一支特效解毒劑,這是我們醫學世家代代相傳的秘方,因為是我親手研製的,不需要太多操作就能使用。
正要取出解毒劑給軒兒注射,房門突然被人踢開。
宋承禦帶著幾個保鏢闖了進來,抬手就是一記耳光,打得我口腔裏全是血腥味。
“薑微,你這個毒婦,我太小看你了,居然敢對雅馨下毒!”
他一把抓住我的頭發往外麵拽,我拚命反抗:
“宋承禦,不是我害的陸雅馨,你抓錯人了!”
“快點放開我,軒兒中毒了,我要去救他,再不救就來不及了!”
宋承禦的動作停了下來,目光轉向軒兒的方向。
我以為他終於願意聽我解釋,卻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3.
“薑微,你當我是白癡嗎?軒兒睡得好好的,別再狡辯了,趕緊跟我去給雅馨解毒,要是她出了什麼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來到主臥室,隻見陸雅馨抱著肚子在床上痛苦地翻滾。
宋承禦立即衝過去將她抱住,質問一旁的醫生:
“雅馨現在怎麼樣?”
“宋總,陸小姐確實是中了一種極其罕見的毒,這種毒會慢慢侵襲五臟六腑,最後讓人痛苦地死掉。”
“如果找不到解藥,陸小姐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宋承禦抄起床頭的花瓶砸向我的腳邊,碎玻璃劃破了我的腳踝。
“薑微,你還想抵賴什麼?這棟別墅裏,除了你還有誰懂這種醫學知識?!”
“看到我對雅馨好,你就嫉妒得發狂,竟然下此毒手,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當初就該直接砍了你的雙手,永絕後患!”
“快把你的特效解藥交出來,給雅馨解毒!”
原來在他眼中,我就是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我冷笑著說:
“你不是說已經忘記關於我的一切了嗎?現在又是怎麼知道我有特效解藥的?”
宋承禦愣了一下,隨即皺眉:
“這是傭人告訴我的,少說廢話,你是不是不想交出解藥?那我自己來拿!”
他重重擊打我的胸口,疼得我氣血翻湧,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那支解毒劑從我口袋裏掉了出來。
宋承禦正要拿起它,我撲過去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
“我說的都是真的,軒兒現在命在旦夕,隻有這支解毒劑能救他,求你別拿走它,讓我回去救軒兒,求你了......”
或許是從未見過我如此低聲下氣,宋承禦的表情有了一絲動搖。
陸雅馨淚眼婆娑,急忙開口:
“承禦,我是不是快死了,我好疼啊,好疼......”
宋承禦的心瞬間軟了下來,一腳將我踢開,把解毒劑趕緊給她喂下。
我的心瞬間跌入冰窖。
我無力地倒在地上,連續吐出幾口鮮血,宋承禦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又恢複冷漠:
“出去吐,別在這裏臟了雅馨的眼。”
4.
“我們已經離婚,七天後我會和雅馨結婚,既然你差點害死她,那就把你的兒子給她。明天一早把軒兒送過來,以後就是她的兒子,你給我滾!”
我強撐著爬起來,跌跌撞撞回到雜物間,映入眼簾的是小張哭紅的臉。
“太太,小少爺他剛剛……走了。”
我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撲到軒兒床邊。
手指顫抖地探向他的頸動脈,一片寂靜。
小小的人兒,還保持著熟睡的姿勢,永遠地閉上了雙眼,再也不會喊我媽媽。
而他的父親,此刻正和另一個女人卿卿我我。
“軒兒……有說什麼嗎?”
小張抹著淚:
“小少爺發燒糊塗了,一直喊著,爸爸,怎麼不來抱抱我?”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從宋承禦開始偽裝失憶,他就對兒子冷若冰霜,就算軒兒主動去抱他的腿,也被他無情推開。
軒兒每次都委屈地問我,爸爸是不是不喜歡他了?
我還安慰他說爸爸最疼他了,隻是生病暫時失憶,等他想起一切,還會像從前那樣寵愛他。
可今天才明白,這一切都是場騙局。
為了娶初戀進門,宋承禦,你真是狠得下心。
曾經他那樣疼愛這個孩子……大概在他內心深處,最渴望的是陸雅馨為他生的孩子吧?
我抱著軒兒冰冷的身體,哭得撕心裂肺,心中湧起滔天恨意。
當初嫁給宋承禦真是瞎了眼。那天晚上,我用宋承禦給的錢充了話費,然後給我的導師打了一個點話:“老師,我願意進醫學研究所,畢生獻給醫學事業。”
最後定下來,七天後走。
宋承禦,既然你要娶別人。
那你我,也不必再糾纏。
我不願把軒兒一個人留在這冷漠的豪宅。
和小張收拾了屋裏所有能用的東西,又趁著傭人忙著準備婚宴,將軒兒帶去殯儀館火化了。
5.
那天晚上,我在院子裏將軒兒的遺物燒給他。
幾個路過的傭人隔著院門偷看,火光遮住了他們的視線,火中的情景看不真切。
確認不會燒到別的地方後,他們嘲諷著離開:
“太太真是瘋了,大半夜不睡覺在這燒東西玩,該不會是凍壞腦子了吧?哈哈哈哈,她現在的日子,還不如我家養的寵物狗。”
“什麼太太不太太的,早就離婚了,以為玩火就能引起宋總注意嗎?這女人真是不要臉,誰不知道宋總馬上就要和陸小姐結婚,人家可是正牌夫人,還掌管著公司財務,那才是宋總心尖上的人,這棟別墅真正的女主人。”
小張想出去教訓他們,被我攔住,我不想打擾軒兒的最後時光。
熊熊烈火吞噬著軒兒的遺物,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火燒了整整一夜,天亮時才熄滅。我正準備走,宋承禦就摟著陸雅馨走進院子。
他皺眉看向院中燒焦的痕跡:
“薑微,你在搞什麼鬼,是不是得不到我的心,就想放火燒了別墅?告訴你,就算你把這裏燒成灰,我也要娶雅馨。”
見我不說話,他臉色陰沉:
“軒兒呢,不是讓你今早把他送到雅馨房裏嗎?趕緊讓他出來,見見他的新媽媽。”
我冷冷開口:
“軒兒已經離開人世,想見他就去陰間找吧。”
陸雅馨立刻楚楚可憐地說:
“承禦,姐姐這是在詛咒我,因為我想收養她的兒子嗎?”
“算了,既然姐姐這麼討厭我,我們還是不要結婚了,我走就是了,再慘又能怎樣呢?大不了就像以前一樣,被人欺負,孤獨終老。”
宋承禦趕緊柔聲安慰:
“雅馨,別這麼說,我決定要娶你,就一定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我馬上讓人把軒兒帶來。”
他命令保安進屋搜人,卻被告知屋內空無一人。
“薑微,這是最後通牒,軒兒到底在哪?”
“我說了,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宋承禦怒不可遏:
“薑微,你還是人嗎?為了博取關注,竟然詛咒自己的兒子,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娶你!”
我冷笑一聲:
“你說得對,我馬上就會走,不打擾你們了。”
宋承禦愣住了,眼中閃過慌亂,隨後厲聲道:
“少在這裝腔作勢,你以為我會在乎?好,既然你不肯說,那就去後院把臟衣服都洗了,手洗!隻許用冷水,什麼時候說實話什麼時候停!”
6.
我猛地抬起頭,失去軒兒後,我身體嚴重虛弱,現在連站著都很勉強,寒氣刺骨的冰水讓我渾身發抖。
他為了討好陸雅馨,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算了,六天後我就能徹底擺脫這一切,沒必要多說什麼。
我一言不發,徑直往後院方向離開。
看我沒有反駁,宋承禦內心突然湧上一絲不安,這樣對待微微會不會太殘忍?
可婚禮就在六天後,現在心軟的話,雅馨肯定要跟他鬧。
也罷,那些傭人肯定不敢真讓她受這種罪。
婚禮辦完、軒兒也歸到雅馨名下後,他再去向微微賠個不是。
起初那些傭人還不敢把臟衣服放到我麵前,有人甚至偷偷準備了溫水。
畢竟,我曾經是這棟別墅的女主人,在陸雅馨出現前,宋承禦對我寵愛有加,別說洗衣服,就是連水都沒讓我親自倒過。
直到陸雅馨的閨蜜出現,往我麵前的水盆裏傾倒了滿滿兩桶冰塊,趾高氣揚地說:
“薑女士,你別怪我,這都是宋總吩咐的,我也是按命令辦事。”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難道想幫這個欺負未來太太的賤人不成?想清楚了,現在陸雅馨才是宋總的心頭寶,這賤人敢害雅馨,宋總正在氣頭上,你們要是不怕丟工作,就盡管幫她!”
聞言,傭人們紛紛將充滿汗味的臟衣服丟給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的雙手完全失去知覺,眼前陣陣發黑。
陸雅馨的閨蜜卻拿來一個保溫杯,示意人製住我,冷笑道:
“薑女士,冷壞了吧?這是宋總特意為你準備的,喝了暖暖身子吧。”
說完,強行掰開我的嘴,將杯中液體灌入我口中。
小張想要上前阻止,卻被其他人攔住。
藥水入腹的瞬間,腹部劇烈絞痛,突然有人驚呼:
“薑小姐在流血!我們、我們還是通知宋總吧,別出人命……”
他們鬆開了我,我低頭看去,裙擺已被鮮血浸透。
“不過是例假罷了,瞎操什麼心?惡心死了,宋總說了,他要陪雅馨準備婚禮,誰敢去打擾,立刻開除,你們想清楚了?”閨蜜威脅道。
傭人們噤若寒蟬,很快散去。
閨蜜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譏諷道:
“薑女士,絕育藥的味道好嗎?宋總讓我告訴你,這是你害我們家雅馨的報應!”
說完,她得意洋洋地離開。
我再也堅持不住,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等我醒來,小張告訴我,我剛暈倒沒多久,宋承禦就派人傳話,不用再繼續洗衣服了。
我冷笑一聲,他已經用更狠毒的手段報複我了,自然不在乎這點懲罰。
也罷,軒兒死了,我也不打算再生了。
六天後,我就能徹底解脫。
7.
這幾天裏,宋承禦一心撲在婚禮籌備上,根本無暇顧及我。
我則在雜物間擺滿貢品,為軒兒誦經祈福,一襲素白,為他送完最後一程。
轉眼到了宋承禦和陸雅馨結婚的日子。
別墅內張燈結彩,處處洋溢著喜氣,鮮豔的紅色刺痛我的雙眼,無人在意,我那可憐的孩子剛到頭七。
我回到雜物間,準備收拾行李和軒兒的骨灰。
不料迎麵撞上宋承禦。
我這一身素白立即惹惱了陸雅馨,她楚楚可憐地說:
“承禦,姐姐一直霸占著軒兒也就罷了,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她卻穿得這麼不吉利,外人該怎麼想?算了,是我高攀了,不如取消婚禮吧。”
宋承禦忙安撫住她,惱怒地瞪我:
“你穿這麼不吉利是存心跟雅馨作對吧?馬上給我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