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很快傳來曖昧的喘息聲。
我整個人如遭雷擊。
『裴野,你不能這麼對我……裴野!』
身下的血越流越洶湧,手機又在外頭。
我拚命拍打著大門,留下一串鮮紅的手印。
『出去之後我就還你自由,求你救救孩子。你要我給你跪下磕頭都行啊!』
不管我怎麼苦苦哀求都沒有用。
回應我的是更激烈的撞擊聲。
到最後,我已經沒有哭喊掙紮的力氣,任由絕望一點點將我吞噬。
隻有淚水源源不斷地從眼眶裏湧出。
他們甚至從浴室來到了門口,瘋狂糾纏的身影被燈光映得一清二楚。
我的孩子生死未卜。
他的父親卻在一門之隔,跟別的女人偷歡。
世界上還有比我更可悲的妻子嗎?
我無力地癱坐在地上,上半身被冷汗打濕,下半身被血水浸透。
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呼吸也格外困難。
最終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醒來時,我已經身處醫院。
裴野和裴思柔瘋了一整夜,第二天就出門逛街去了,完全把我拋之腦後。
還是保姆回家,才把我從浴室裏解救出來。
『你醒了,女士。』
大夫拿著我的報告站在床邊,一臉遺憾。
『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但孩子還是沒能保住。』
『其實如果早點送來,還是能留住的。』
更糟糕的是,他說我以後都不能生育了。
我顫抖著撫上小腹,那裏一片平坦。
對不起,寶寶。
是媽媽沒能保護好你。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人難過到極點,是哭不出來的。
所有的眼淚都在那個夜晚流幹了。
我給自己辦理了出院。
回到家,裴野和裴思柔雖然不在,但處處都是他們纏綿過的痕跡。
我忍著惡心,把這些年裴野送我的東西都扔了,隻放了兩份文件在桌上。
把國內的事務全權委托給代理律師,然後訂了最早一班飛往英聯邦的機票。
值機的時候,裴野終於打來電話,好像才想起我這個人。
我拔出電話卡,丟進了垃圾桶裏。
再見了,裴野。
另一邊。
裴野見電話打不通,心裏『咯噔』了一下。
從前不管發生什麼事,喬詩都會第一時間接他的電話:『我知道你關心我,所以我不會讓你擔憂的。』
今天卻格外反常。
裴思柔叫了好幾遍,他才回過神來。
『哥哥,你怎麼啦?』
瞥見屏幕上沒撥通的號碼,她眼底閃過一絲隱隱的嘲弄。
『喬詩姐姐沒接你電話嗎?沒事啦,她肯定是在跟你鬧脾氣,想通了就好了。』
『我也是女人,我懂。好啦,快來幫我挑一挑,明天穿哪條裙子領獎比較好?』
話雖這麼說,但不安的預感還是團團將裴野包圍。
裴思柔換了七八條裙子,他都看得心不在焉。
昨天他一時沒把持住,隔著一道浴室門就要了裴思柔。
這個懲罰對喬詩來說是否太重了?
畢竟他們現在是夫妻,她也一直對他很好。
裴野越想越心慌,丟下一句:『你讓青宴來陪你挑,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