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姐,離婚證三十日後生效,期間若是反悔,可隨時來找我們辦理。”
畢竟,她們已經成為了民政局離婚的常客。
她和裴雲舟雖然是隱婚,但是隻要他不滿意,就會隔三差五的帶著她來民政局辦離婚,再等著她來求自己,取消離婚登記。
隻不過這次,她不會再去求他了。
“三十天後見。”
她展顏一笑,心裏輕鬆了不少,離開了民政局。
迎麵便瞧見了已經坐上跑車的裴雲舟,那雙狹長的桃花眼裏滿是不屑,輕蔑的彎起嘴角,
“今天是小梔的慶功宴,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上車,冷臉是給誰看?”
溫知曉手指緊了緊,隻想能領證離開他,並不想和他發生衝突。
為了給夏梔一個驚喜,裴雲舟大清早的便拉著她來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和她劃清界限。
如今還要借著慶功宴的名義羞辱自己。
車門才打開,精心包裝後的禮盒鮮花以及鑽戒赫然的放在副駕。
裴雲舟喉結微滾,有些尷尬的別過眼:“這是給小梔準備的,你要是想要......”
“不必。”
她自知沒趣,坐在了駕駛室後麵,目光眺望看匆匆略過的風景。
裴雲舟心裏閃過一絲疑問,但是很快又壓了下來。
換做過去,她肯定又會抱怨,可這次卻異常的安靜。
或許,她真的被離婚嚇到了也說不定。
溫知曉不想和他有過多交集,全程無話,閉緊了眼。
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表現出半分的不滿意,後果將不堪設想。
前世,她以肚子裏的孩子作為要挾,強行讓裴雲舟撤銷離婚,和自己在一起。
孩子生下來的那天,夏梔出國,不知所蹤,裴雲舟像是瘋了那般,翻遍了整個京圈。
接下來的二十年,他為了報複溫知曉,日日帶著不同的女人回來,養了八個金絲雀,她卻甘之如飴,加倍對他好,執著的認為他會回頭。
哪怕他對外聲稱單身也沒關係,萬一哪天他回心轉意了呢?
直到他將毒藥倒進了她的杯裏。
“溫知曉,如果不是你用孩子要挾我,我爸媽就不會逼迫我和你在一起!小梔也不會放棄事業,遠走高飛!”
“是你消磨掉我對你最後的愛意,就不要怪我無情了!”
她倒地的那一刻,攥緊了他的西褲,求著他和兒子救自己一命。
兩人隻是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便再也沒有回頭。
臨近意識消散前,她親眼看見裴雲舟牽起夏梔的手,對著她單膝跪地求婚。
“小梔,這一天我等了整整二十年,往後餘生我會對你好的。”
或許是她死狀太過可憐,再睜開眼,重生到領離婚證這一天。
這回,她不會再求裴雲舟複婚了。
隻要等三十天,就可以離開這裏。
她深吸了口氣,再抬起眸子時,車已經停在了酒店門前。
裴雲舟見到夏梔的那一刻,欣喜若狂的拿著鑽戒和鮮花,深情款款的來到她麵前。
他激動的抱住她,像是看見了失而複得的寶貝。
溫知曉眼眸暗了暗,自己從未見過裴雲舟這翻模樣。
眼睜睜的看著二人離開,手搭在車門上,就聽見哢噠一聲,怎麼也推不開。
遭了。
車門被裴雲舟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