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婉見我隻是盯著她看,眼神也開始閃躲。
“你不是把他拉黑了嗎?那他是怎麼知道咱們今天結婚還提前溜進來的?”
我平靜的問。
秦曉婉眼神轉的飛快,
“他,他在這裏做服務員,所以剛好就遇見了。”
那可真的是好巧呀!
“我真的很討厭他,傅琛,你相信我。”
是呀,那麼討厭的人,卻能在無名指上跟她戴著同款情侶對戒。
之前我還納悶,秦曉婉明明不愛戴戒指的。
我買給她的戒指,都被她丟進了抽屜裏,隻說不習慣。
我也就沒在意。
可後來有一天,共同好友向我道喜,說戒指都帶上了,那就是婚禮將近了吧。
我很還以為他搞錯了。
可他立馬就給我截圖,“別裝了,你家秦曉婉都在朋友圈曬戒指了。”
我才看到,兩隻手牽在一起,我想要很久的婚戒戴在他倆的無名指上。
而那隻有顆紅色小痣的手,是趙毅的。
“夠了!”
秦曉婉的12歲的妹妹秦禾擠過來,拿起手裏的紅酒全部潑在了我的臉上。
這還不算,那個酒杯不知是沒拿穩,還是她故意的,直接朝著我的腦袋砸過來。
“嘭”
血液混著紅酒從我額角往下淌。
賓客們都嚇壞了,我的哥們更是尖叫起來,慌亂的去找醫生。
秦禾卻轉頭去扶起秦曉婉,
“姐,你沒事吧,你膝蓋不太好,不能久跪。”
秦曉婉甩開她的手,衝過來檢查我的傷勢。
酒店經理也趕緊收拾玻璃,可他突然說,
“這個杯子,不是我們酒店的。”
秦曉婉臉色暗沉,剛要發火,就聽秦禾說,“可能是誰不小心拿錯的,姐夫先去看醫生吧。”
見她眼神慌亂,還捏了一下自己胳膊,秦曉婉隻能附和,“對,先包紮吧。”
司儀連忙打圓場,“歲歲平安,大吉大利,咱們婚禮繼續。”
我卻不幹了,“哦,繼續嗎?”
司儀怕說錯話沉默了。
秦禾仰著下巴不屑的看我,
“這麼大人了矯情什麼,不就破了點皮嗎?”
秦曉婉也過來安撫我,
“傅琛,咱們大婚的日子,事情鬧大了不好。”
甚至我的父母也勸我要識大體。
一圈圍著我的人,都是放在心上的家人。
但到了這個時候,卻沒一個站在我身邊。
我閉上眼睛,深呼吸。
再張開眼睛的時候,我已經麵帶微笑,
“是呀,婚禮還得繼續,我受的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包紮的時候,我麵色冷下來。
隻聽見秦禾還在繼續挑事,
“姐,姐夫也太小氣了,就這麼大場合不僅為難你,還不放過我。”
秦曉婉沒接話,卻低聲關照她,“你沒受傷吧?”
我爸媽也圍過去,“今天是傅琛不懂事,我們替他賠不是了。”
腦門流的血很熱,但我卻覺得很冷。
十年前,秦禾隻有三歲。
秦曉婉自己都是孩子,怎麼會帶孩子,我就主動幫忙,學了很多育兒知識。
可以說,有好幾年,秦禾都是我在帶的。
有一次她半夜高燒,下大雨打不到車。
我硬生生背著她走了兩個小時,送到救護車上。
醫生說,再晚點人就燒傻了。
我那晚也感冒了,發著燒照顧了她三天。
當天秦曉婉在哪來著,對了,她好像說參加了學校夏令營回不來。
我爸媽那幾年生意不順,總是互相傷害。
我努力穿梭在他們所有人之間,做那個永遠光明的小太陽。
可我,當時也還是個孩子。
從沒有一個人關心過我。
我眨著酸澀的眼睛,回到舞台上,繼續婚禮。
這時,秦禾拿著一塊紅蓋頭來到我麵前,
“姐夫,我為你們的婚禮準備了一個好玩的遊戲,你和我姐交換一下,你把蓋頭蓋上”。
我下意識的想拒絕,但又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最終沒有拒絕。
卻也想不到會因為一頂蓋頭被陷害的可能性。
秦禾挽著我的胳膊上了台。
那一刻,我有些懷念起秦禾小時候的可愛,她會在雷雨天非要我哄睡,也會在同學生日幫我帶小蛋糕。
什麼時候變的,我也不知道。
“接下來,是咱們的真假新郎環節,現在台上有兩位一模一樣打扮的新郎,就看新娘能不能認出自己的新郎。”
我心下一驚,兩位新郎?
這就是秦禾準備的遊戲?
司儀沒跟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