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廠裏現在分了一個高考名額,你是咱們廠裏學曆最高的,廠裏打算推薦你。”
我手上措不及防被塞入一張薄薄的紙。
猛地抬頭,廠長正站在我的麵前,一臉期待地等著我的答複。
低下頭看見他塞給我的東西後,我才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前世廠長讓我參加高考,我並未一口答應,而是選擇回去和老公周言安商量。
可沒成想晚上下班回家,我把報名單遞給他時,他錯愣片刻便把報名單揉成一團塞進懷裏。
還不等我開口,他便摔了碗厲聲警告我。
“去考試你也不一定錄取,現在廠裏裁員嚴重,你還不老老實實給老子生娃養老,咱們就離婚!”
我連忙安撫他,考上以後我們的孩子也有所保障,不必擔心裁員。
可他卻冷笑嘲諷。
“你自己幾斤幾兩自己不清楚嗎?別整天做白日夢了!蠢貨!”
說完,他便匆匆吃完飯出了門,第二天廠長便下了通知高考名額給了別人。
周言安的小青梅。
而後她當即辭掉廠裏的工作,安心備考,就連廠裏也專門分給她單獨的宿舍供她學習。
老公也不顧我的臉色,一日三餐地細心照顧,直到高考成績出來那天。
鄭雨晴成功被清華大學錄取。
老公喜出望外,在飯桌上當著我的麵說參加高考是多麼明智的選擇。
並且暗諷我隻配待在農村,在廠裏打一輩子螺絲,我被氣得當場掀了桌。
之後,一家人更是沒給我一個好臉,婆婆也整日催我趕緊生個孫子。
而周言安對我就像是應付工作,做完一切便匆匆離開家,徹夜未歸。
我隻能懷著身孕獨自操勞家中事務,可自小身弱讓我懷孕七次流產七次。
最終在四十歲就患上惡疾,命不久矣。
臨死年,周言安的小青梅鄭雨晴來家中看我。
彼時同樣四十歲她卻活的像個姑娘,大學畢業後,在北京有著穩定的工作,有房有車追求者無數。
見我瘦成骨頭,她頓時淚流滿麵。
“你都瘦成這樣,還不忘打工幫我交四年學費,每天給我大幾百的生活費。”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就在快要暈倒時周言安把她擁在懷裏。
她哭得更加大聲。
“當年要不是你讓廠長推薦我去參加高考,還把你準備的考試資料借給我用就不會有今天的我。”
“甚至為了我和言安的幸福,不願意生個孩子,你真的太善良了!”
這時我才知道!
原來是周言安背著我和廠長商量把名額讓給比我差的鄭雨晴。
甚至偷偷把我的錢拿去給小青梅交學費,而我在流產住院時連醫藥費都交不起,落下病根。
看著相擁而泣的二人,我直接被當場氣得斷了氣。
我死後靈魂飄在空中,看著周言安草草把我火化,就大張旗鼓把鄭雨晴接到我的房子裏。
跟來的還有一個已經年滿十歲的孩子!
那一刻我才知道!
原來在我第一次流產時,鄭雨晴已經懷上他的孩子,所以他絲毫不難過。
甚至在我後麵幾次懷孕後,暗地裏給我偷偷下藥,導致我流產。
她不願鄭雨晴在未來做孩子的後媽,卻也不忍心放棄我的血汗錢和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