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強的說完話,餘意的嘴唇更加蒼白,冷汗也彙聚到了下頜線處,隨時掉落。
“那你就跪在病房外反省!”
陸亦琛轉身不再看餘意,命人將其拖到病房外,仿佛如此就能消滅掉要把餘意扶起來的衝動。
聽到這話,餘意不再出聲辯駁。
被迫跪在病房外後,她想要撐起身子站起來,不知為何,一絲力氣都沒有。
掙紮無數次,冷汗滴落在地上摔開。
餘意終究是沒站起來。
斂眉垂目,餘意就這樣從白天跪到黑夜,期間陸亦琛卻無微不至的照顧鄭暖暖。
鄭暖暖提出要吃新鮮的荔枝,陸亦琛立刻差人去買,鄭暖暖嫌棄病房無聊,陸亦琛直接清退整條走廊的病人,鄭暖暖認為房間太熱,陸亦琛便調低病房溫度。
餘意就像是一件殘破的展品,被來往的醫護注視,指指點點。
夜已深,而餘意滴水未進,眼看就要暈倒。
“姑娘,喝點水吧。”
慈愛的聲線將餘意的意識拉了回來,她轉動僵硬的脖頸,看見一雙布滿幹紋的手。
“謝謝大娘。”
說出口的話,幹澀,如同破舊的琴弦聲。
餘意接過水,抿了幾口,就再也喝不下去了。
“姑娘,這地太涼了,繼續跪下去,你這膝蓋就廢了。”
清潔工擔憂的盯著餘意,輕歎口氣。
“大娘,你能扶我回去嗎?我......我動不了。”
眼淚伴隨話音悄然滑落。
鄭暖暖告知她孩子消失時,她沒哭,陸亦琛百般羞辱她時,她沒哭,陸亦清背叛她時,她也沒哭。
但陌生人的一句關心,卻讓她的眼淚如決堤一般湧出。
“好。”
清潔工彎身,輕鬆的將人扶起來,隨口關心道,“姑娘,你應該多吃點,太瘦了。”
“會的,我會好好吃飯的。”
跪了一天,餘意的腿麻木沒有知覺,緩了許久才顫顫巍巍的終於邁出第一步。
從今以後,她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飯要好好吃,覺要好好睡。
既然陸亦清根本就不打算幫她,那麼她便靠自己重回巔峰!
一直放心不下的陸亦琛,終於開門出來,側頭瞥見那道清瘦的,越來越遠的背影,終究什麼話都沒說,默默的退回去了。
幾日後,餘意隻能忍著惡心從病房回到陸家。
因為要為複出做準備,所有的開支都需要節省。
她沒有選擇!
與此同時,鄭暖暖以需要被人照顧為名,順利的搬進陸家。
餘意最近頻繁外出,陸亦琛隻當是她流產後需要散心,便也不在意,至於遞過來的離婚協議,均被他扔進垃圾箱。
而今天,餘意竟破天荒的沒出去。
“給我一百萬。”
看都不看膩歪在一張沙發上,皮膚緊緊接觸的兩人,餘意冷淡的說出口。
複出需要大量的資金和人脈。
而五年來,身為陸太太的餘意竟連五十萬都沒有,還要和陸亦琛伸手討要。
“休想。”
陸亦琛眸光微動,這還是自上次餘意從醫院回來,第一次和她講話。
就連遞離婚協議被撕碎時,餘意都一句話沒說,隻是每天都拿一份新的協議過來。
“一千萬,我帶鄭暖暖去見劉子彥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