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留下血書發誓出去賺錢給我和兒子更好的生活後便消失不見。
兒子則心疼我做工辛苦便到處撿廢品補貼家用。
可直到今天我卻接到了兒子被煙花炸死的噩耗。
我不要命的從高空作業中下來,含淚趕到現場。
兒子被炸的血肉模糊,我瘋了似的給段雲舟的兄弟打電話問再次他的去處,卻還是全都無果。
我抱著兒子哭成了淚人,恨自己沒能讓段雲舟見上兒子最後一麵。
可當我背起渾身血的兒子離開時,卻看到了消失已久的段雲舟穿著新郎服與他兄弟談笑。
“段哥,這場煙花秀不愧是你給初宜定製的新婚禮禮物,不過你家山溝裏那個傻子舔狗怎麼辦?你就這麼不管他們了?”
段雲舟漫不經心的撥弄著他的對戒。
“能怎麼辦?當初是我被追殺逼到絕境迫不得已藏在她身邊,才讓她有了身孕。”
“一個傻子悍婦和一個段家野種還能讓我費盡心思?從始至終我在乎的隻有初宜一人,她們母子不過是我人生中最惡心的汙點罷了!”
----
什麼......什麼意思?
我猩紅著眼緩緩看向台上那個高貴的男人,與我腦海中寧願被人打也要護好懷中的蔥油餅那張傻乎乎的臉重合。
其中一人調戲道:“好歹是你親兒子,許南喬那個癡婦也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你起碼給她們點錢打發了。”
旁邊全身亮的閃眼的溫初宜不屑開口。
“都是因為那個臭女人把雲舟困在了大山裏,才讓我與哥哥再次錯過五年。”
“我不管!哥哥你不能給她們錢!也不許回去找她們,那個女人不是愛你至深還在苦苦等你嗎?那就讓她等你一輩子好了,這是給她的懲罰!”
段雲舟寵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都聽你的,就讓她等我到死。”
兩人的婚禮儀式開始。
聲聲的祝福漫過我撕吼的哭聲。
打死我也想不到我竟會以這種方式見到我苦苦尋找一年的丈夫。
我不要他給我發誓,我也不貪圖富貴的生活,我隻想一家三口能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哪怕是沒有漂亮的衣服,沒有可口的飯菜,我想找到他並且告訴他我全都不在乎。
可是,可是現在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願。
他假借要給我和兒子更好的生活順利脫身,去奔赴原本就屬於他的幸福。
而......我的兒子卻因為貧窮太過懂事,撿煙花筒時被生生炸死在親爸爸的婚禮上!
我緊緊捂著胸口悲痛到極致,流不出一滴眼淚。
我強硬的要為兒子討個說法,他很乖很乖,小小的他不願給別人添一點麻煩。
所以也不可能會在放煙花時湊過去。
負責人見趕不走我,便不得已跑去婚禮台找段雲舟問處理方法。
他僅僅隻是抬起高貴的手指,未語。
隨後負責人就衝過來拿起一遝錢狠狠砸到我臉上。
“不就是要錢嗎?我們段總可是港城首富,不差你這點錢,一條賤命死在段總婚禮上真是晦氣,拿到錢趕緊滾!”
我看著散落一地的錢內心前所未有的堵塞,這種感覺狠狠的捅著我的胸口。
兒子的一條命,竟然是段雲舟一揮手就可以解決的。
我揚起頭深深的呼出氣,隨後沒有尊嚴的跪在地上撿起錢。
整整五百張,可以為兒子買個好棺材了。
我瘦弱的身軀扛著兒子來到了火葬場。
整個過程我沒有流一滴眼淚,因為兒子不喜歡看到我哭泣。
段雲舟剛消失那會,我整日以淚洗麵。
兒子心疼我,每次都會跑到街上拿著段雲舟的照片挨個問行人有沒有見過我爸爸。
好幾次他被醉漢打到滿臉充血。
此後我就再也沒敢在兒子麵前流過眼淚。
抱著兒子的骨灰回家後,我被負責人通知兒子身上的掛牌遺漏在現場。
折回去拿時,卻在婚禮拐角的大廳碰到了段雲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