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的賓客看著主角都走了,也慢慢散了。
天慢慢暗下來,隻剩下宋清禾還跪在地上,她打著手機的燈光。
一點一點找著玉鐲的碎片,碎片紮破了她的手,刺進她的肉裏,她卻像感受不到疼一般。
她試圖用手上的疼掩蓋過心上的疼,可卻一點也蓋不住。
人群走完,黑漆漆的山上安靜的可怕。
隻剩下宋清禾一個人的抽泣聲。
她最怕的就是黑了,從前陳見越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知道她怕黑,專為在家裏安裝了睡眠燈,會抱著她哄著她。
可現在,這一切都是奢望。
猩甜的血腥的味散發在空中,吸引著森林裏蠢蠢欲動的動物。
宋清禾把找到的手鐲碎片包好,隨意撕下了一塊一角包了手。
她聽到動物的嘶吼聲,被嚇的渾身一顫。
她還不能死,至少不能現在死在這裏。
她憑著記憶,在黑暗中朝著山下跑。
宋清禾走的很快,鋒利的葉片刮破她的小腿,動物的嘶吼聲越來越近。
她一刻也不敢停,她試圖給陳見越發去消息,可根本沒有信號。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裏。
隻知道最後意識迷糊前好像看到了陳見越朝她跑來的身影。
她是被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刺激醒的,她的手已經被包紮過了。
病房的門半掩著,透過去正好能看到薑荏秋的病房。
她隻是手被輕輕劃破了一點,陳見越怕她受到驚嚇,還是給她安排了一個病房。
薑荏秋擔心的問起陳母,陳見越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表示已經沒事了。
聽到這話,宋清禾也鬆了一口氣。
陳母要是因為她出了意外,她也不會原諒自己。
此時的陳見越正溫柔的一點點吹涼勺子裏麵的粥喂著薑荏秋。
薑荏秋時不時的要喝水,一會說燙一會又說涼。
陳見越也隻是寵溺了點了點她的鼻尖,扣著她的後腦勺就吻了下去。
好一會,兩個人才氣喘籲籲的分開,空中拉出一條曖昧的銀絲。
薑荏秋紅著臉埋在他的懷裏,聲音軟軟糯糯道:“阿越,以後你就愛我一個人好不好?”
陳見越抬頭正對上了宋清禾的目光,他的眸子的翻湧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不過一瞬,他冷漠的收回視線,輕輕摸著薑荏秋的頭發,點了點頭。
“好,以後我就隻愛你。”
宋清禾就這樣望著他們,強忍下眼眶裏的淚水。
就這樣,多好啊。
她想要的目的不是達到了嗎?
宋清禾,不要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