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3號…8號…10號…」

身邊的人被一個個叫了進去，還是沒到我這個「24號」的牌子。我坐在原地看著熱鬧的走廊變得冷清，工作人員開始收拾東西離場，我好像似乎明白了怎麼回事，但我還是拿著牌子去質問那個男生。

「哼」那個男生搖著頭笑了，「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今天試鏡的總共10個人，怎麼可能會有24號！」

「你爸媽千裏迢迢把你從國外喊回來演這麼一出戲就是要讓你服軟，讓你明白沒有他們你什麼也不是……」

「啪」男生還沒講完的嘴臉被我一巴掌打歪了，他當然也不慣著我，抬手就要還我一巴掌，可那一巴掌還沒落下被一隻手擋下且又還了一巴掌。

「這是公司！不是菜市場！想鬧事的話給我滾蛋！」一個短發女生抬著手擋在我前麵，透過她寬大的衣服，我看到她後脖頸上紋了一株飛燕草，一株酷似燕子代表自由的飛燕草。

「導演，是她在鬧事！試鏡都結束了，她拿著個假的號牌非得插進來！」男生捂著臉解釋。

她是導演，那她就是黎佳了。

她轉身看我，看我手裏拿著的號碼牌，我抬眼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假不假的把監控調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導演。」

男生慌了，可還要狡辯著什麼，黎佳抬了抬手，他閉了嘴丟下牌子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走了。

「24號，跟我進來試鏡。」

「我？」

「不然呢？還有別的24號嗎？」

黎佳略顯英氣的臉和利落的語氣相得益彰，平靜的眼睛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但現在這一切都不重要，剛剛的無故指責嘲笑不管是對曾可妮還是我的，現在我都要打回去，畢竟我現在就是曾可妮！

「你就演劇本裏女主獲得自由後的那段獨白吧，準備好了給我個手勢。」她調整好相機的角度，坐在監視器看我表現。

表演，我確實沒有經驗，但自由，卻是我渴望至極的存在。

「我成了一個人，一個能感受到風、雨，黑天白夜的人。我能聽到心臟的跳動，呼吸到摻雜著灰塵的空氣，身體不再冰冷，雙腳不再受阻，做一個真真正正的人原來是這樣的幸福。」

伸出的手背接住了眼角滴下的淚，空洞的心臟是疼痛之後的舒然，原來我一直渴望的自由是要用這樣的詞句表述。

房間裏一片寂靜，我扣著手指盤算著，按照遺傳學的概率來講，搞砸這場戲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五，那還應該有百分之四十五的幾率可以贏。

「你是曾可妮？」黎佳從監視器後探出的臉不帶一絲表情。

我聳聳肩自嘲著，「是的，我媽媽是影後孟婉，爸爸是影帝曾凡，但我卻是個不會演戲的曾可妮。」

「你在說什麼？」黎佳不可置信得站起來走到我對麵，「你很會演戲，你知不知道我試了很多女演員，隻有你表達出了我想要的感覺！」

「realy？」看來我賭贏了。

我正竊喜於自己超脫凡人的領悟能力，門砰地一下被撞開了。

曾可妮的媽媽孟婉來了，後麵跟著剛剛撂牌子走人的那個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