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後,我回到農村老家。
夜晚我陷入沉睡,鼻尖傳來一陣河水泥腥味。
恍惚間,死去三年的姐姐全身濕漉漉地,肚子微微隆起出現在我眼前。
她對我說:
“危險,快離開…快離開這裏…”
我猛地從夢魘中驚醒。
白天我將這個夢告訴了爸媽。
他們相互對視一眼,神色古怪,說我隻是太累了而已。
直到姐姐接二連三地出現在夢境中。
我發現事情遠不止他們說得這麼簡單。
於是趁著夜深人靜我刨開了姐姐的墳…
我再一次從夢中驚醒,鼻尖河水的泥腥味還未散去。
這是第幾次夢到姐姐了?
回來已經一個多月,我已經很少能睡一個安穩覺了。
姐姐總是陰魂不散地給我托夢,是不是有什麼未了的事?
我家並不富裕,姐姐小學剛畢業就在家幫爸媽幹農活賣糧供我念書。
她說隻要我能考上大學,她的犧牲也就值得了。
在我們村裏,能上大學的孩子都是人人稱羨的對象。
上大學才一年,卻傳來姐姐身死的消息。
我馬不停蹄地趕回村,姐姐卻已經被蓋棺下葬。
我連姐姐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跪在姐姐的墳頭哭了很久,才在爸媽的勸阻下,失魂落魄地回了學校。
如果姐姐的死另有隱情,我必定要找出真相。
透過窗戶,我看見蹲在地上剁豬草的媽媽。
走近她身邊,我試探地問:
“媽,姐姐去世這麼多年,有給您托夢嗎?”
她不知是被我的出現驚到。
還是被我說的話嚇到。
手中的刀握不穩掉在地上發出“哐當”聲。
媽媽眼神一閃,卻很快稍縱即逝:
“你個死丫頭,忽然出聲嚇了我一跳。”
我趕緊輕拍她後背安撫:
“媽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到底有沒有夢到姐姐?”
媽媽自顧自撿起刀繼續剁豬草。
但我清晰地聽到,她剁豬草的聲音比之前更重了幾分。
半晌媽媽才憋出一句話:
“你姐都已經死了三年,青天白日的提起死人,不覺得晦氣?”
我心漸漸下沉,姐姐可是切切實實從媽媽肚子裏生出來的,媽媽怎麼會覺得晦氣?
姐姐下葬那天,她可是哭暈過去好幾回呢。
媽媽是想對我隱瞞什麼?
難道姐姐的死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