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認真思考和宋婉結束戀愛的事情。
可這事不能細想,隻要一想,心臟就揪著疼。
所以我可恥地當了縮頭烏龜。
直到那天,畢業晚會時,我去雜物間搬椅子。
看到宋婉踉踉蹌蹌的走在酒店長廊,身子一軟幾乎就要砸在地上,
我下意識的心臟一緊,立刻衝上去就扶住了她,
宋婉發絲淩亂,一直在低喊好熱,
我看著她潮紅迷離的神情,隻以為是他喝醉了,
艱難的攙扶意識不清的的她到了休息室,
可直到她將我壓在身下時,我才反應過來事情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努力將她壓製,試圖去打120,
可她卻抱著我的腰抽泣,口中混沌不清的叫著我的名字,
於是我又不由自主地想,也許這是上天幫我做了選擇。
宋婉也做了選擇。
她抬起頭,眯著眼睛打量著躺在他身下的我。
“木…易?”
我抖著手顫顫巍巍摟上她的脖子。
卻在下一秒被一腳踹開了到了地上。
宋婉捂住胸口看著跌坐在地上的我:
“你瘋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居然給我下藥!”
我錯愕地抬頭看她,“下藥?”
“不是,我隻是看到你似乎喝醉了要摔倒了,所以我才…”
我沒說完,因為我看見了宋婉嘲諷不屑的眼神。
“編,接著編,木易,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
我麵色漲紅,垂死掙紮一樣竭力反駁她:
“不是我,我沒有,你可以去查監控。”
她回應我的隻有沉默,以及冷漠嘲諷的臉。
我的心幾乎要被這沉默凍僵了,
偏過頭擦了擦眼角,低聲說出了這段時間一直想說的話:
“宋婉,我們分手吧。”
沉默的宋婉聽到這話突然冷笑一聲,用力將我踩在了腳下,拿起手機叫來了保安。
“木易,你厲害啊,欲擒故縱都玩上了?”
“錢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
“行!”
在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彪悍的保安就來到了門外,
宋婉徑直去打開了房門,指著我麵無表情道,
“把他給我丟出去,就丟到這個走廊。”
我被保安限製住,狠狠推到了走廊,
在我摔倒在地麵時,其中一個保安還對著我啐了一口,眼中滿是了然的譏諷。
我愣住了,走廊上的人學生也愣住了。
沒過兩秒,有人接連不斷地點開了攝像頭。
我難堪地蜷縮在地上渾身發抖,牙齒打戰地小聲求著麵前的宋婉。
“宋婉,別這樣,求你,別這樣,給我一件衣服。”
宋婉嗤笑一聲,嗓音冷漠:
“給你衣服?木易,你給我下藥想爬我床的時候怎麼沒想過給自己留件衣服?”
“這不是你這種人為了上位要付出的代價嗎?”
這話一出,人群一片嘩然。
有人罵我低賤,有人說我窩囊。
從此刻起,我徹底被被釘在恥辱柱。
那天之後,我在北城小範圍地火了一把。
我鳳凰男的印象深入人心。
是個人就能對我露出鄙夷的眼神,帶著惡意的眼神時刻在我臉上逡巡。
我在北城再待下去要被逼瘋了,所以我切斷了一切和之前認識的人和事的聯係。
在一個深夜帶著爸爸搬了家,
七年前我狼狽離開北城的時候,從沒想過有一天我還會回來。
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想到北城,就會在深夜蜷縮起來瑟瑟發抖。
直到今天,我再次遇到舊人。
想起來那些像是在上輩子發生過的舊事。
內心的平靜提醒我時間的確是最好的療傷聖藥。
但現在的我可不是過去的木易了。
所以我反身狠狠將手中喝到一半的啤酒砸在了她的腳邊,
“再他媽給我廢話一句試試?。”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木易,你長本事了啊?”
“信不信我讓宋婉過來收拾你!”
我笑了出來:“都這麼多年了,你們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還是一樣的傲慢。
她卻誤以為我怕了,指著我說:
“你知道後悔了就行,趕緊把那些廢物處理掉。”
“宋婉念了你那麼多年,你隻差一步就能階級跨越了,這不是你這種人一輩子的目標嗎?”
階級跨越?
七年前我倒是跨過一次。
被宋婉從社會大好青年,變成了出賣肉體求上位的鳳凰男。
我諷刺地扯了扯嘴角,“你怎麼知道我的老婆不如宋婉呢?”
她神色驚疑不定,她上下掃視了我一眼:
“不可能,那些人家怎麼可能接受一個賤民的孩子進門。”
頓了頓,她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不會娶了私生女吧?”
我嗤笑一聲,懶得再多說什麼。
她在我身後喊:“木易,你有種別後悔!”
我有沒有種我不知道,但她肯定是沒種的。
她把我在北城的消息告訴了宋婉。
那時,我正在母嬰店滿心歡喜地挑選小衣服。
身旁的導購拍了拍我,示意我往旁邊看:
“這是孩子的媽媽吧,在那裏看了您好久。”
我心一跳,剛揚起笑臉往身邊看去,臉上的笑就僵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