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邊偷偷買炸串吃的時候,碰到了大學同學,
她目光詫異的看著我,說我有些過分了,這次居然和宋婉冷戰這麼久。
宋婉是我爸爸主家的千金 ,也是我的初戀女友。
我們本來說好要一起去留學的,
可畢業酒會上,她被人下了藥。
我趕去救她,意亂情迷中,她卻突然清醒,
在眾目睽睽下讓保鏢將渾身赤裸的我推出房門。
她說,我為了錢簡直不擇手段。
那天之後,我變成了遠近聞名的鳳凰男,
巨大的惡意讓我在這個城市喘不過來氣,
於是我帶著爸爸離開了,一走就是兩年,
同學一邊掏出手機打電話一邊跟我說:
“你不知道,這幾年宋婉找你找瘋了。”
“男人就應該大度一點,你哄哄她,跟她道個歉就行了,小情侶嘛,床頭打架床尾和的。”
床頭打架床尾和?
我笑了,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亮出了自己的屏保和婚戒,
“我孩子都有了,和什麼和?”
......
女同學是宋婉從小玩到大的閨蜜。
也是一路見證我和宋婉從青澀到戀愛所有事的旁觀者。
她手忙腳亂地掛斷電話,半晌後才失神地看著我小聲喃喃:
“不是吧,大哥,你居然背著她跟別人有孩子了?”
我今天晚上是偷溜出來的,
無意跟她再多敘舊,幹脆打算離開。
可她卻急切地走過來攔住我,臉上是毫不掩飾地焦灼:
“木易,宋婉現在比你們分手的時候還有錢!”
“她接手了自己家的公司,可是北城最有名的一枝花。”
“她還說,隻要你回去,她願意跟你結婚,哪怕不簽婚前協議。”
她急切的聲音在我毫無波瀾的表情中漸漸小了下去。
但最後還是強撐著說了最後一句:
“要不,你離婚吧,孩子也別要了,我就當今天沒見過你。”
我的眼睛冷了下去,嘲諷她:
“你和宋婉有病就去治,跑出來咬人做什麼?”
她的臉漲得通紅,指著我半天憋不出一個字。
我走出了老遠,才聽到她在我身後喊:
“木易,你裝什麼啊?當年不是你犯賤給宋婉下藥要爬她的床嗎?”
爬床。
這個標簽似乎從我和宋婉第一天開始戀愛時就貼在了我身上了。
因為宋婉是本市有名的富家千金,而我爸爸隻是她家幫傭的園藝師。
富家千金和底層平民,怎麼想都覺得不搭,
可宋婉的愛卻十分拿得出手和熱烈,
她們說我是背地裏使了下作手段才讓宋婉迷上了一個賤民的孩子。
那時,我少年意氣,天大地大自尊最大。
隻知道我喜歡宋婉,宋婉也喜歡我。
所以,我憋足了一口氣,
想要靠自己的努力讓別人認可我木易足夠配得上宋婉。
我拒絕宋婉給我的副卡。
也從不肯借她的資源給自己的履曆添金。
從十八歲到二十二歲,這段被所有人不看好的戀情持續了整整四年。
我原以為我們還會有很多個四年。
直到畢業那年,宋家世交家的兒子來北城過暑假,借住在宋家。
許時安是正兒八經的世家貴公子。
會談豎琴、會馬術,還會跳現代舞。
他熱烈而明媚,擁有一切我有的或是沒有的。
不少人開始有意或是無意在我麵前提及宋家和許家好像多年前有一個不成文的娃娃親。
許時安這一趟回北城就是來相親訂婚的。
我焦躁而不安,終於下定決心去馬場找宋婉。
每周六的下午,她都會在馬場跑圈解壓。
可罕見的,這一次,我去找她的時候,她沒有上場,
隻是趴在場外欄杆上整以好暇地看著場地中央。
眼睛亮晶晶的。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許時安穿著一身騎裝張揚地揮舞著馬鞭。
我失神地看了一會兒他,又轉頭看了看宋婉。
她沒有發覺我來了,視線依舊追隨著許時安的身影。
我原本三分的不安一下變成了十分。
我沒忍住叫了她的名字。
她看見我時頓了一下,然後興奮地拉著我的手跟我說許時安的馬術有多厲害。
末了,她問我:“木易,你要去騎騎看嗎?”
我的臉火辣辣的,有些瑟縮的回答說我不會騎馬。
那一刻,她眼睛裏的失望幾乎要殺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