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這個賤人是連看一眼都會讓人倒黴的!”
“太子殿下心懷天下,願以自身龍氣壓製妖女身上晦氣才與之結為夫妻,可那賤人卻不知感恩,公然與馬夫偷情混淆皇室血脈,現在還聯合禹國探子製出鼠疫,使得疫病泛濫,屍橫遍野,百姓流離失所!賤人,蕩婦!若不是她我們怎會聚在這裏無家可歸!”
“白眼狼!禍國妖!當初殿下就該直接殺了她!”
伴隨著人群的激憤怒罵,長生鏡裏的畫麵開始緩緩躍動。
畫麵場景是十七年前的程府內院。
產房外,程將軍焦急踱步,屋內傳來母親痛苦的呻吟。
突然,一陣嬰兒啼哭劃破黑暗。
頃刻間,沉悶的天空暴雨將歇,壓抑南國長達三年的烏雲被烈日驅逐,家家戶戶的百姓第一時間從屋內衝出。
“放晴啦!我們有救了!”
“感謝上蒼!感謝三皇子殿下!”
與此同時,鏡頭視角拉遠,映出城外數十裏處——一個恢弘龐大的祭壇。
三皇子許安齊祭祀上蒼的動作因突如其來的變幻而僵住,隨即,祭壇一陣歡呼。
“放晴了!放晴了!我們成功了!”
“三皇子千歲!國王萬歲!”
“讓我們一起感謝殿下!感謝上蒼垂憐!”
許安齊也笑了,笑聲在偌大的祭壇經久不絕。
“天不亡,我南國啊——!”
三年暴雨,農田無法耕種,商戶難以運行,南國負累不堪。
終於在此刻迎來光明。
南國民眾歡呼著,紛紛跑出家門,在日光下縱情搖曳。
程府,更是喜氣洋洋。
“明珠,我們的女兒就叫明珠。”
“給黑暗的世界帶來光亮,是我們程家的曠世明珠!”
那之後,擁三皇子許安齊為太子的呼聲在百姓中愈來愈大,直逼朝堂。
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三皇子被封安王,代行儲君之職。
他兢兢業業,勤政為民。
甚至親身前往此前因暴雨摧毀的地界指導救災,安頓流民。
百姓們的目光紛紛落在許安齊身上。
“看吧,從那日開始的大旱果然是因為妖女的出生!”
“原來太子竟為南國做了這麼多事!”
“該死的妖女,若她沒有出生,我南國又如何會傾覆!”
民眾憤起,恨不得把我從天聖祭壇撈出來重新鞭屍。
許安齊也一樣,那雙往日充滿溫情的眼,此刻隻有無盡的悔恨。
下一秒,長生境畫麵一轉。
所有人都啐一口唾沫,不屑地盯著頭頂的長生境。
他們的目光是鄙夷的,像在嘲笑禹皇的多此一舉,還有事實被印證的譏諷。
三歲的我磕破了手指。
院裏的丫鬟們驚慌地跪在地上磕頭。
放眼看去,從沾我血的地方起周圍五米植物枯盡,一片荒蕪。
我的臉上有些無措,想問問丫鬟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們卻迅速退離我聲音帶著哭腔:“對不起小姐!對不起!是你自己非要碰得那生刺的野花,不要殺我們!”
下一秒,我被人捆住手腳,吊掛在懸梁上。
“程明珠!你這個災星誰準你隨意出門的!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妖怪嗎?!”
說話的人是我的二哥,程度。
他這麼氣憤的原因是跪著的丫鬟中有他心儀的姑娘,那個第一個向我求饒的漂亮侍女虞淑禾。
小小的我被吊在半空,身體全部力量拉扯著手臂直接脫臼。
我疼得臉色發白,淚流不止。
可我的哥哥看也不看我,轉身扶起虞淑禾輕柔地為她揉腿。
我哭著求他放了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哥哥!為什麼要懲罰明珠,明珠明明沒有做任何錯事!”
“你生來就是錯誤!”
鏡子內外聲音出奇的整齊。
斷了一條手臂的程度看著許安齊身後的虞淑禾,憤怒地開口。
“別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得很!她生來就是禍害!不僅害死了母親!連府裏的植物沾了她的血都會死,她不是妖女是什麼?就是她給我們程家帶來了滅門災禍!一切都是因為她!”
“明明知道自己的血液有多麼不詳,居然還想害伺候她的丫鬟!她簡直是天生惡種!”
“當年若不是我及時趕到,府裏了丫鬟早就遭受了她的毒手!”
程度憤憤不平,半截的手臂都因激動不停地揮動。
虞淑禾眼中含淚,低下了頭:“當年若不是我跑得快,怕是早已同那些花草一樣枯萎了。”
“不怪二少爺,若不是有二少爺管教,南國還安穩不到程明珠和太子大婚。”
底下的百姓紛紛點頭,確實他們從那時起就聽說了我災星的名頭,可直到我大婚南國都沒有什麼禍事出現。
他們恍然大悟,朝程度投去感激的神色。
“難怪程度是程家唯一活口,原來我們因為他才過了十幾年安穩生活。”
“原本太子殿下的龍氣應該也能壓製妖女的晦氣,要不是妖女放蕩勾引灑掃馬夫,老天也不會將下神罰!”
像是為了驗證他們的話,畫麵再次跳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