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巴交的爺爺是疼死的。
痛的時候整宿整宿睡不著,需要帖膏藥。
爸媽說爺爺無德,不配入土為安,要求我把爺爺丟入山崗裏喂野物。
我把他屍體偷偷葬到一個風水寶地祈禱他入土為安。
可從此以後我家倒黴事接二連三,全家除了我,都不得善終。
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昨晚爺爺哀嚎了一個晚上,因為無助腿疼。
他哀嚎著希望爸媽給她一片膏藥,或者止痛片都可以緩解。
我媽嫌棄道:“忍忍就過去了,真的挺不住的話,也是自己活該。”
我爸不吭氣,不敢跟我媽頂嘴,家裏我媽管事,他窩囊廢一個。
我忍不住小聲呢喃:“媽,可是爺爺真的很疼,我去找藥......”
啪的一聲,一巴掌甩在我臉上,我耳朵一陣轟鳴,半晌聽不到聲音。
當我反應過來時,耳朵已經滲血。
我媽五官猙獰咆哮:“二花,你就是賠錢貨懂不懂?你姐曉得心疼我,你弟弟聽我的話,就你一個人惦記老東西,他現在的一切都是報應,你再為老東西著想,你就去死。”
我捂著臉,急忙躲進被窩裏。
每次被打,我都會躲起來,否則又是一頓毒打。
我是家中第二個女兒,是算命人說的掃把星,全家除了爺爺對我很好。
爸爸媽媽對我極其厭惡,姐姐對我漠不關心,弟弟更是對我毫不在乎。
想起爺爺,我眼淚翻滾,他的哀嚎聲還在隔壁響起,我卻不能過去幫助他。
因為內中間還隔著一間屋子,睡著爸媽。
次日,院壩裏忽然熱鬧起來:“梁家老頭子,怎麼回事?”
我媽捶胸哀嚎:“哎喲,我哪裏知道怎麼回事,老頭子昨晚吃飽喝足後就睡著了,哪成想竟然死了,不是我做的,和我沒關係啊,我不敢殺人。”
我媽矢口否認,我爸默不吭聲,似乎和他毫無關係。
姐姐話少,冷漠 ,弟弟才三歲 還不會說話。
唯一得知真相的是我,我穿拖鞋啪啪啪跑出去,看著爺爺冰冷的屍體,淚如雨下。
“二花,你爺爺真的不是你爸媽折磨死的?”
村子有人詢問,爸媽眼神如刀子在我身上停留。
我不敢開腔,用沉默表達我此時的憤怒。
村子人喜歡看熱鬧,但也不好幹涉我家的事,確定我爺爺死後 ,眾人便散去了。
畢竟我爸媽從來不送禮,在村子也是惡人,周圍人隻看熱鬧,不會幫助我家安葬爺爺,也不會有人送禮。
“真晦氣,老東西死了,一把火燒死算了。”我媽瞅著爺爺的屍體,眉頭緊皺。
爺爺年輕時沒少幫助爸媽,把所有存款都給了我媽,還幫助我媽拉扯我和我姐長大。
就因為弟弟出生時,爺爺身體不好,照顧不了我媽坐月子。
我媽便說月子之仇不共戴天,哪怕爺爺之前做了再多好事,也因為這件事而被我媽記恨。
我媽對爺爺恨之入骨,每天睜開眼就詛咒爺爺不得好死。
在爺爺沒有勞動價值之後,每天都要掐爺爺幾把
若不是我媽,爺爺身體不會衰敗,腿也不會摔疼 。
爺爺的腿還是因為扶我媽,被我媽拖拽到田地裏碰到石頭上而造成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