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顧言琛照常摟著我，聲音溫柔，“晚晚，昨晚睡得好嗎？”

我勉強擠出笑容。

他的手輕撫我的臉頰，“我家晚晚真乖。”

我起身洗漱，鏡子裏的臉色慘白，昨夜的話還在耳邊回響。

我盯著鏡中的自己。

我的乖巧，在他們眼中，不過是愚蠢與廉價的代名詞。

“晚晚，來看看這個。”

顧言琛從口袋掏出一個塑料盒，裏麵躺著一隻廉價的蝴蝶發夾，塑料做的，邊緣還有毛刺。

"給你的驚喜。"他眼神期待，"喜歡嗎？"

我接過發夾，指尖被毛刺劃了個小口，血珠滲出。

"很漂亮。"我違心說道。

他滿意地笑，親了親我的額頭，"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門外傳來敲門聲。

顧言琛起身去開門。

林薇薇踩著高跟鞋走進來，手提名牌包，脖子上戴著鑽石項鏈，渾身珠光寶氣。

她掃了我一眼，視線停在我頭上的廉價發夾，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琛哥在家呀。"她聲音嬌媚。

"薇薇怎麼來了？"顧言琛眼底閃過慌張。

"來看看你啊。"林薇薇自然地坐下

她故意將手包放在茶幾上，LV的標誌晃得我眼暈。

"這包真好看。"我輕聲說。

林薇薇得意地摸了摸包包，"是挺好看的，我最近剛買的。"

我胸口發悶，想起自己省吃儉用攢下的錢，全部交給了顧言琛。

我曾以為那是愛情的付出，如今才知，那隻是供養他們享樂的笑話。

"蘇老師，你這發夾也挺特別的。"林薇薇似笑非笑，"在哪買的？"

"琛哥送的。"我回答。

她掩唇偷笑，"真貼心呢。"

顧言琛搓著手，"晚晚，薇薇她人挺好的，就是說話直了點。"

我點點頭，"嗯。"

“對了。”他眼神突然亮起，“晚上我帶你去個地方，給你一個更大的驚喜。”

我看著他興奮的表情，胃裏翻湧。

“什麼驚喜？”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神秘一笑，“保證讓你難忘。”

夜幕降臨，顧言琛牽著我的手走在鎮上的小路上。

“就是這裏。”他停在一家破舊的招待所門前。

招待所的霓虹燈閃爍著曖昧的粉色光芒，門口貼著各種小廣告。

我心沉到穀底。

“琛哥，房間開好了。”前台遞過鑰匙，眼神曖昧。

顧言琛拉著我上樓，推開207的房門。

房間很小，床單發黃，空氣中彌漫著劣質香水味。

“晚晚，今晚我們…”他眼中燃起欲望的火焰。

我後退一步，“我去洗個澡。”

“好，我等你。”他舔了舔唇。

我走進狹小的衛生間，反鎖房門，顫抖著手掏出手機。

錄音鍵按下的瞬間，我聽見外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透過門縫，我看見顧言琛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

“晚晚，快出來。”他興奮地喊道。

我死死咬住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錄音還在繼續。

證據，我需要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