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湖傳言，得苗醫者得天下。

而我正是苗疆最後一代苗醫。

上一世，我被賜給裴斬做他的太子妃。

可那時我不知道，他已經有了心上人。

大婚那日，裴斬帶兵將我族人屠殺殆盡。

而我也倒在血泊中，親眼看著他用我送的匕首割斷我爹的喉嚨。

我哭著問他為什麼這麼對我。

“我壓根不信什麼江湖傳言，你不嫁我，我依舊會登上皇位，可你還是因著這個由頭要嫁給我，害的華陽隻能跳湖自盡！”

他站在我麵前笑得癲狂：“既然你有得天下的本領，如今怎麼連你族人都救不了了？”

最後我因血脫而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被爹爹送進皇宮那天。

1

“這次進宮是為了給皇上進獻靈藥，阿蚩，切不可胡來！”阿爹一直在囑咐我。

我點了點頭。

快到大殿時，我看到裴斬疾步向這邊走了過來。

我往阿爹身後藏了藏。

可還是沒躲過裴斬狠厲的眼神。

他聲音冷淡：“烏雲素，你別做夢了，我不會娶你，我的太子妃隻會是華陽。”

說完，轉身走進了大殿。

我爹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給了我一記放心的眼神。

他知道我喜歡裴斬，所以這是告訴我他有法子讓我嫁給裴斬。

我搖了搖頭，剛想開口說話，皇上的貼身太監宣我們進去。

我和爹爹一同跪在地上，皇上啞著聲音開口先問了我：“朕聽聞民間傳言，得苗醫者的天下，烏雲素，你做太子妃如何？”

我跪下重重的將頭磕在地上：“回稟陛下，那隻是傳言罷了，太子體恤百姓，得民心乃是天選之子，不必理會這些傳言。”

皇上麵色蒼白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我。

外頭都在傳皇上快不行了，所以這才著急的曆練太子。

如此看來，確實如此。

我慌亂不堪，隻敢保持不動。

站在一旁的裴斬，鏗鏘有力道：“父皇，民間傳言不可信！”

“多半這傳言是他們苗疆自己傳出來的，為了讓烏雲素當上太子妃，好讓他們享盡榮華富貴！”

“如此狼子野心，父皇應當立刻將流放閩南！”

我爹立刻磕頭解釋道：“臣不敢！請陛下明鑒。”

我也緊隨其後：“陛下，太子對我其心可誅，臣女無福消受，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皇上沉默不語，指尖一下一下的敲著龍椅。

而裴斬看向我的眼神帶著審視，好似要將我渾身上下看穿一樣。

我又繼續道：“太子殿下心儀華陽郡主已久，臣女聽說華陽郡主是天生的紫微命格，她定能助太子穩固江山社稷。”

皇上敲龍椅的手停了下來：“罷了，先將靈藥呈上來。”

父親給我使了個眼色，我恭敬的將靈藥呈上去。

可事與願違，快將靈藥送到太監手中時，我的右腿一疼，整個身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回頭，裴斬得意的看著我。

他想毀了我。

「啪」的一聲，龍顏大怒。

靈藥被毀，我也被罰去了辛者庫，皇上命父皇拿藥來換我，一日拿不回一日就讓我在辛者庫受苦。

我知道，皇上這是信了民間傳言。

氣我不願意嫁給裴斬。

2

我被人帶去辛者庫的路上，就聽見身後裴斬喚我的名字。

我假裝沒聽見，加快腳步。

身邊的太監卻立刻停下腳步，諂媚的向裴斬笑著。

而我也不得不停下腳步，轉過身防備的看著他。

他蹙著眉，一臉不耐煩的說道：“烏雲素你在耍什麼把戲，從前看見我巴不得撲上來，如今走這麼快幹什麼？”

他的語氣裏帶著居高臨下。

上一世，我的確看見他就歡喜，隻要見到他，我就化身跟班，他去哪裏我去哪裏。

直到有一次，他和同僚喝酒，說起了我，他嘲諷道：“不過是一條隨叫隨到的狗罷了，不必在意。”

我的心好似被淩遲一樣，從此以後也隻敢遠遠的看他。

但他的話還是引起了我的警惕，難道他也重生了？

我試探道：“太子殿下慎言。”

裴斬不在乎的笑笑：“別裝了，你之前幾次入宮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裏，如今卻在這裏裝清高。”

“烏雲素，即使你為了我去辛者庫，我也不會可憐你，這是你自作自受！”

看到他一如往常傲慢的姿態，我懸著的心落了地。

我靜靜的看著他，不言語。

他繼續說道：“隻要你保證，不插手破壞我和華陽的婚事，我保證你能在宮裏安然無恙。”

我淡淡的開口：“你放心，我不會。”

停頓一瞬：“我祝你和華陽郡主永結同心，心想事成。”

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笑到最後。

裴斬看著我，眼裏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

半晌，他冷漠開口：“這樣最好，但若是因為你在這宮中惹得華陽不開心，我也斷然不會留你。”

剛到辛者庫，我就聽見四周的低聲議論。

“就是她，破壞人家太子殿下和華陽郡主的感情。”

“而且她還編了個什麼得苗醫者得天下的傳言，這不是擺明逼太子殿下娶她嗎？”

“呸，真是不要臉。”

“這跟那些不要臉爬床的小賤蹄子有什麼分別！”

一時間，我成了眾矢之的。

而進了辛者庫的第一天，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偷走。

連睡的地方都被澆了泔水。

正在我沉默的看著濕答答的被褥，房門被一腳踹開。

我抬頭正好和來人四目相對，是裴斬。

而他身邊還站著華陽，泫然淚下。

裴斬看我的眼神裏都是警告。

華陽紅著眼眶：“現在京中都知道那傳言，要不我們的婚事就算了吧，你娶烏雲素姑娘吧。”

“你看她住的這個地方，實在太可憐了，你娶了她，她也不用受這些苦了。”

裴斬低聲哄道：“我不信那些傳言，登上那個位置的人靠的都是自己，若是靠別人豈不是人人都成了皇帝了？”

他還真是大言不慚，這話若是被當今皇上聽見，不知作何感想。

我在心中默默譏笑。

他看著華陽紅著的眼眶，心疼道：“況且她住在這裏都是她活該，誰讓她覬覦不屬於她的東西了。”

我心中冷笑，如今宮中流言和欺負我的婢子們，都是裴斬安排的，就是為了讓華陽高興。

3

我隻沉默著看兩人你來我往的演戲，心裏止不住的惡心。

看著兩人還沒有要走的意思，這才開口道：“華陽郡主放心，太子妃的位置我不想要，也不會要。”

聽聞，華陽頓時愣在原地。

“太子妃的位置你自己留著吧。”隨後下了逐客令，“時辰不早了，我就不送二位了。”

裴斬冷哼一聲，拉著華陽轉身離開。

恍惚間，我想起上一世，裴斬的死對頭裴以。

他是裴斬的二哥，一直想將裴斬從高位上拉下來，奈何是個病秧子，英年早逝，裴斬這才順利登上皇位，一個法子迅速在我腦海中形成。

我在辛者庫安安分分的待了幾天，可辛者庫裏到處都是華陽買通的人，幾次三番的找我麻煩。

在第三次我的東西被換走後，我終於忍不住向一個婢子開口道：“我的東西呢？”

見她沉默不語，我繼續開口道：“即便我被發配來了這裏，但也是你們朝廷的貴客，貴客的東西你們也敢偷？”

她被我說的有些心虛，低聲道：“我們沒偷。”

“華陽郡主入住東宮，太子說了，宮中一切稀奇玩意都要給華陽郡主送去。”

我緊緊的攥了攥拳頭。

“所以我的東西都在華陽哪裏？”

那婢女聲線一沉，語氣陡然轉硬：“不然呢？本來就是你對不起華陽郡主，要搶走太子殿下，還不要臉的留在宮裏，指不定心裏想著怎麼勾引太子殿下！”

我忍無可忍，順勢將一巴掌打在婢女臉上。

她眼裏蓄滿淚水，轉身跑了出去。

我將隨身帶的帕子拿了出來，斯條慢理的擦著手。

我站在院中靜靜的等著裴斬來，還沒數到一百，他便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身後還跟著楚楚可憐的華陽。

華陽紅著眼眶，哽咽著聲音道：“我知道你對我有怨氣，但丫鬟她身世可憐，你又何必為難她？”

婢女也眼淚汪汪的看著她，演著一副主仆深情的戲碼。

“烏雲素，我早就警告過你，別來惹華陽，你如今的模樣簡直就是潑婦！”裴斬不耐煩的嗬斥道，“給華陽道歉！”

我滿眼都是失望，倔強的抬頭：“憑什麼？是她偷了我的東西！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蠱經》還我。”我將手伸到華陽麵前。

她突然情緒激動的哭喊道：“我知道，我要嫁給裴斬你不高興，但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可背上小偷的汙名，若是如此，倒不如死了算了！”

說罷，作勢就要撞牆。

裴斬眼疾手快的將她一把拉了回來，摟在懷裏。

隨後惡狠狠的看向我：“烏雲素，你真放肆，我朝曆來以仁治天下，你不但欺負一個小小的婢女，還想當著我的麵逼死華陽！”

我咬牙反駁道：“我沒有，是她自己要......”

“你還狡辯，前麵和我信誓旦旦的保證不會惹華陽不痛快，不會要太子妃的位置，現如今就要逼死華陽，然後你好登堂入室是不是？”

我被裴斬一巴掌甩在地上，手被磨的火辣辣的疼。

還沒反應過來，裴斬的聲音就繼續傳來：“來人，把她拖出去，拖到城門口吊著，什麼時候徹底歇了心思，什麼時候放她下來！”

我一路上不斷的叫喊著。

但四周的人分明都在讚歎太子殿下英明。

4

我被押上城牆，裴斬緊隨其後，他的目光盯著我的手。

“聽說你們苗醫曆來以施針著稱，烏雲素，我也是為了你好，若是你失去施針的本事，父皇也不會扣著你不放，我也不會天天被父皇逼迫娶你，這樣對我們都好。”

我明白裴斬的意思，拚命的搖頭。

可他不會看到我的哀求，生生將我的手指夾斷。

我的哀嚎聲響徹整個皇宮，然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我竟然發現自己在皇後的寢宮。

皇後見我醒來，先是鬆了口氣，然後笑得一臉溫和：“你的傷太醫替你醫過了，說是無礙，斬兒我也說過他了，這次是他做的過了。”

“即使是為了華陽出氣，也不該這樣傷你，萬一失了醫術根本，他日他真的需要你，那該如何是好啊！”

我沉默不語，心中陣陣絕望，此刻卻隻能強壓下去。

皇後見我如此乖順，笑得更和善了：“你就安心在這兒養傷，你放心，有我在，斬兒他不敢再欺負你。”

“你放心，等斬兒登上皇位，我定會放你回苗疆。”

我心裏泛著惡心，麵上卻掛上笑臉：“謝皇後娘娘體恤。”

在宮裏養傷的這些時日，聽聞裴斬日日跪在大殿前，隻求皇上給他和華陽賜婚。

半個月後，賜婚的旨意終於下來了，滿宮歡喜。

我時不時會聽到宮女們聊天。

說開始籌備婚事，裴斬想事事都準備的頂好，連華陽出嫁的首飾都請了首飾戶來打。

甚至怕她住著不舒服，親力親為，重新設計了東宮。

恍惚間，我想起了上一世，我和他的婚事定下後，他便隻是吩咐下人，將東宮的蠟燭都換成紅色即可。

事後還假惺惺的解釋道：“父皇提倡借鑒，我作為太子，不好鋪張浪費，所以我們的婚事你隻能委屈你了。”

那個時候我隻想著，他是太子，是要給朝中大臣和其他皇子做些榜樣才好。

可如今看來，他隻是對我不上心而已。

我歎了口氣，有些可憐前世的自己。

或許是終於擺脫了我，又或是終於娶到了心愛的姑娘，裴斬整個人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隨著皇上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皇位在裴斬看來是唾手可得之物。

他養的家臣都謹慎的勸諫道，低調行事。

可裴斬對此嗤之以鼻，不僅帶著華陽當街縱馬。

甚至為了華陽高興，辦起了殺人競賽。

趨勢漸漸的向著裴斬一行人的想法發展。

連皇後對我的態度都成了不屑一顧。

5

一日午後，皇後召見我。

我恭敬的跪下行禮，皇後卻沒有向往常那樣熱情的叫我起來，而是抿了口茶，淡淡開口道：“你原本是本宮求皇上賜給斬兒的，但奈何你沒那個福分，今日舒貴妃來我這裏，想將你要走，讓你和二皇子成親。”

“她看中了你這一身的醫術，嫁過去，自當好好盡全力醫治二皇子。”

問都不問就將我做了順水人情，他們母子還真是一個德行。

但事到如今，我隻能叩首謝恩。

“謝皇後娘娘恩典。”

那日想起二皇子後，我便趁著夜色找到了舒貴妃，說了自己的身份，告訴她，二皇子的病，我能治。

我知道宮裏對我的流言蜚語，舒妃這時候不可能接受我，還有可能去皇後哪裏告發我。

但我堵的就是愛子心切。

果然我還是堵贏了。

皇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二皇子的病她是知道的，娘胎裏帶出來的弱症，這些年尋遍名醫都沒人能治好，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苗醫。

不過舒貴妃既然開了口，她也不好佛了麵子，正好我也毫無用處，正愁沒地方打發，便做了順水人情。

這才抬手說道：“起來吧，你是個好孩子，成親的時候你放心，嫁妝本宮的宮裏也給你添一份。”

我還沒開口說話，身後就傳來低沉的聲音：“成親？”

裴斬走到我身邊，斜睨了我一眼：“烏雲素，你能不能要點臉，不要像個狗皮膏藥一樣沒完沒了的貼上來！”

我站在一旁沉默不說話，皇後開口道：“她......”

“母後，我不會娶她，我的太子妃隻能是華陽！”

“母後當然知道，隻是......”

為了快速打消皇後想將我嫁給他的心思，他繼續打斷道：“母後，華陽有了身孕。”

皇後呆愣在原地：“什麼？”

裴斬臉上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下去：“前些日子帶華陽去賽馬，回來她便有些不舒服，讓太醫診治，竟然診斷出有了身孕。”

他眉眼裏全是愉悅，看向我的眼中也帶著得意。

“所以母後您和父皇就不必強逼我娶烏雲素了吧，畢竟娶她華陽該不高興了。”

我沉默著，女子未婚先孕是大忌。

華陽還未和他成婚就懷孕，別人若是知道，恐怕華陽的脊梁骨都會被戳斷。

不過我已定下和二皇子婚事，其他事與我無關，隻要裴斬別來招惹我，我們便都平安無事。

裴斬卻以為我在因為華陽懷孕而暗自神傷才不說話。

他譏笑道：“本太子今日心情好，便免你死罪，送你回苗疆。”

皇後立刻反應了過來，驚叫道：“那不行，烏雲素不日將要和你二哥成婚了。”

“什麼？”裴斬不可置信的看向我，“你要嫁給裴拯？”

然後突然意識到什麼，急忙開口問皇後：“你剛剛說烏雲素成親，不是她和我成親，而是她和二哥成親？”

皇後笑了笑：“當然了，你如今有了華陽陪在身邊，母後很放心，隻是你舒娘娘點名要烏雲素，我也隻好向你父皇討要一道聖旨了。”

我懶得聽他們掰扯，借機開口道：“皇後娘娘，臣女要回去收拾東西，便先告退了。”

皇後向我擺了擺手。

6

“你站住！”裴斬在我身後喊道。

我頓了頓腳，站在了原地。

“誰讓你嫁給他的，烏雲素我之前怎麼沒看出來你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前腳要死要活的要嫁給我，現在轉頭就要嫁給裴拯？”

我嗤笑一聲，冷冷開口：“太子殿下，你我這些年雖是見過幾年，但我好像從未說要嫁給你！”

“即使你從未說過，但你的行為大家有目共睹！”

我抬眼與他對視：“那太子殿下便忘了從前就好，隻記住從今以後，我是你皇嫂。”

裴斬聽了我的話，臉色鐵青。

他盯著我看了好久，但我向他行了禮後，轉身離開。

回到宮中，我開始收拾東西離開，畢竟從皇後宮中出嫁不合規矩。

索性去宮外找家驛站也好。

剛收拾好東西，我便聽見有人敲門。

打開門看到來人竟是裴斬，我的臉色沉了下去。

“太子殿下，這麼晚了有何貴幹？我以為剛剛在皇後娘娘麵前，我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他蹙著眉，不屑道：“烏雲素，你就非得嫁進皇室才甘心是嗎？”

“我二哥他不是好人，若你聽勸，就趕緊離開！”

我覺得有些好笑，開口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裴斬遲疑片刻：“若你真的想嫁進皇室，我可以娶你為側室，但前提你不能礙著華陽的眼，否則我有一百種法子讓你不舒坦！”

我心中一陣惡心，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等我和華陽成婚那日，我會另外安排人來接你進東宮。”

“至於你和裴拯的婚事，就此作罷。”

說完便轉身離開。

而我留在原地卻止不住的幹嘔。

裴斬身上的惡心讓我忍不住從心底升起一股惡寒。

看著他瀟灑的背影，我冷笑一聲，就讓他好好快活這些時日好了，畢竟後麵等他的可是下地獄了。

離我和二皇子的婚事還有半個月，這些日子我送了不少藥給裴拯。

他的臉色也日漸紅潤了起來，最高興的莫過於舒貴妃。

......

七天後，裴斬和華陽的成親日子到了。

可另他悸動的並不是娶華陽，而且今天也可以迎我進東宮。

門外喜娘喊道：“新娘道！”

裴斬快步向門外走去。

站在門外的人群指著不遠處的喜嬌子議論道：“咦，哪裏怎麼也有頂喜嬌？”

“今天除了太子殿下還有人成親嗎？”

“沒聽說有別家成親啊。”

“難不成太子同時娶兩位？一位正室一位側室。”

裴斬隨著視線看去，臉上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

可很快他又恢複了神色，低聲質問身邊小廝道：“不是說讓烏雲素走側門嗎？怎麼來了正門！”

小廝立刻求饒，裴斬衝他擺了擺手。

反正烏雲素和華陽一同嫁進來也沒什麼，大不了多哄哄華陽。

7

喜娘們分別敲了敲嬌子，準備扶著新娘出來。

前麵喜娘順利將華陽扶了出來，而後麵那頂嬌子卻遲遲沒有動靜。

裴斬迫不及待的越過華陽，走到後麵嬌子旁邊低聲道：“烏雲素，別鬧了，快出來，別耽擱了吉時。”

看著嬌中的人還沒有動靜。

他繼續說道：“既然你都嫁給我了，我保證以後稍微待你好些，可以了吧？”

等嬌中人下來，裴斬瞳孔頓時放大，聲音不自覺得放大：“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