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李瑋的“籌碼”後,我就回家了,準備第二天再去找他。
我剛要上電梯,就發現電梯壞了,於是準備走樓梯。
黑暗的樓道間,讓我不自覺地想起了精神病院裏的小黑屋。
在那裏我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即便我極力安慰自己,但還是全身緊繃,冷汗直冒。
於是我默默攥緊了口袋裏的防身小刀,這是我重生回來養成的第一個習慣。
然後我貼著牆壁慢慢地上樓。
就在我上到我家下麵一層的時候,卻突然發現我家那層的聲控燈竟然自己亮了。
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十二點了。
我那層隻有兩個住戶,一戶是我,另一戶是一對老夫婦帶著孫子住。
這個點他們早就歇息了。
而樓上又是頂樓,沒人住。
那就隻能說明有人在等我。
想到這裏,我不禁渾身僵直,緩了好一會兒然後默默撥通了之前那位女警的電話。
在接通後,我心一橫,想著該來的總會來的,直接衝上了那層。
我猜得沒錯,即使重活一世,我還是要麵對他們。
果然,熟悉的幾人都在我家門口等著我。
映入眼簾的是我兩輩子都忘不掉的臉。
精神病院的趙主任。
就是他把我關進精神病院,無論我如何解釋,無論我朋友如何證明我沒病,都無濟於事。
我死後才知道,原來我媽用錢收買了他,讓他給我灌藥,偽造病曆。
即便我再怎麼清醒,也抵不過每天被逼吃那麼多精神類的藥物。
我媽看見我後,立刻指著我對身後的那幾人說:
「就是她,把她抓走關起來!」
我媽話音剛落,那幾人就衝上前準備抓住我。
好在我迅速躲閃了過去,來到鄰居門前,瘋狂敲打著門。
「救命啊,救命啊,搶劫殺人了……」
「快,那裏啊!你們幾個幹什麼吃的。連個小姑娘都抓不住。等會兒人出來了就不好帶走了。」
趙主任急得直跺腳,指著那幾個小嘍囉罵道。
突然,有人從背後捂住了我的口鼻。
我隻掙紮了一會兒,就無力地暈倒在地。
一群人把我抬到了樓下。
迷迷糊糊間,我好像聽到了警鈴大作。
那名女警跑到我跟前,晃著我的手臂一遍遍地叫我不要睡。
睜開眼我發現,我竟又回到了精神病院。
他們逼我吃藥,給我做各種電療。
我無數次地哀求護士和醫生,證明我自己沒病都無濟於事。
隻會換來他們的一句:
「來到這裏的人都說自己沒病。」
「……都說自己沒病。」
「……沒病。」
我猛地睜開了眼。
還好隻是一場夢。
可我環顧四周竟還是冷清的病房,我還是躺在病床上。
難道我重活一次,還是逃不掉嗎?
於是我崩潰大哭。
「哎,怎麼了?」
這時那位女警走了進來,見到我在病床上哭得撕心裂肺,急忙上前詢問。
我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看到是她。
我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激動地下床抱住了她。
「太好了,太好了……」
她拍拍我的後背,安慰道:
「沒事了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