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拜月節,很快便到了年末。
我日子過得充實,便也漸漸地忘了秦宴青和丁婉姝的事。
等再得到秦宴青消息時,已經過了春闈。
「如寧,你聽說嗎?秦宴青沒有去參加春闈。」
鄭娘子的這個消息倒是令我十分驚訝:
「哦?為什麼呀?」
畢竟,秦宴青家族獲罪,根本無法像其他舉人一樣做個閑職小官,參加春闈,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我還記得他自己所說,在他的上一世,也是通過春闈一舉奪魁,才能翻身的。
「我聽說呀,是丁婉姝言語無狀,得罪了鄉學的夫子。夫子把秦宴青的教學撤了,又不給他推薦信,便根本無法參與考試。」
鄭娘子嘖了一聲:
「我可聽說,秦家欠下來的銀錢可不在少數。那些債主本想要鬧到官府,是看在秦宴青春闈在即,怕他翻身後報複這才按捺下來的。」
「這要是讓那些人知道了,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鄭娘子的推測無比正確。
那之後沒兩日,便傳來秦家被燒的消息。
畢竟,秦家聽說就連僅剩的兩三塊薄田都被當了,幾間茅草屋家徒四壁,又怎麼能償還得了那麼多的債!
那些債主都不是好相與的,銀錢受損怎麼能忍得了,便一把火將秦家燒了個精光。
後來,聽說丁婉姝自從那把火之後,人就消失了。
有人說她提前卷了秦宴青給她買的首飾,和情夫私奔了。
有人說她趁著大火燒起來的時候偷偷跑了。
有人更說,丁婉姝沒能從大火裏跑出來,活活燒死了。
眾說紛紜,卻又沒有人能夠說得明白。
我卻覺得,丁婉姝那樣一個對男人有的是手段的女人,不會就這樣平白地死了。
秦家的頹勢太過明顯,恐怕她一早便已經看得清楚,給自己謀了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