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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後，江妍書反鎖了門，靠著牆緩緩蹲下。

我在她旁邊急的團團轉卻無計可施。

顧沉之所以敢光明正大誣陷我不過是知道我已經死了。

都怪我。

如果他死在那場車禍就好了。

如果我沒瞞著江妍書，她也不會被騙了。

我看著縮成團的女人，心底感到一陣不安。

她太平靜了，平靜的讓我害怕。

不哭不鬧。

她抱著膝蓋，神情空洞，唯有顫抖的肩膀象征著什麼。

忽然，她目光落在四分五裂的電腦上。

我意識到她想幹什麼，站在她麵前企圖阻止。

“不要！”

“江妍書，不準傷害自己！”

沒人知道看似無憂無慮的大小姐，左手臂上布滿了疤痕。

我不知道顧沉是怎麼得知這件事得，可他今天的所作所為無疑是喚醒了江妍書心底的噩夢。

江妍書穿過我的身體，拿起一塊碎片麻木地劃開左臂。

她像是不知道疼般，一下又一下。

血流滿地，染紅了她的裙子。

她聲音沙啞。

“為什麼。”

“宋知河，是你說不介意，是你說臟的不是我，是你說錯不在我，為什麼又要嫌我惡心。”

“我真誠對你，你為什麼要把手段和算計使在我身上。”

直到血肉模糊，她才停手。

她滯了幾秒，急迫又木訥地搓著自己。

“好臟，好臟。”

我撲過去想要抱住她。

“江妍書你不臟。”

可惜，還是撲空了。

心底密密麻麻地刺痛著。

直到管家打來電話。

“小姐，剛查到消息，宋先生他一個月前死於車禍。”

“我還查到他在死前不久確診了肺癌晚期。”

手機滑落在地上，江妍書低喃道。

“死了。”

一滴血淚砸在了江妍書的臉上。

她看著手指上的血跡，神情茫然了片刻。

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般，她抬起頭。

“宋知河？”

她眼底泛紅，像是困惑又像是不甘。

“為什麼。”

我望著她，劇烈的疼痛和憤怒幾乎席卷了我。

她聽不到，我也回答不了她。

於是我看著她，又是一滴血淚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