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野帶著盧秘書選購的項鏈回家,一到家就發現薑素不在,並得知她出差的消息。
平日裏,薑素也有出差的習慣,他也就沒當一回事,一個人在餐廳裏解決晚飯。
吃完,習慣性等人送帕子,忽然想起薑素不在,隻能自己動手。
周斯野問:“她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陳媽:“太太沒說。”
以前出差,薑素都會跟自己交代行程,這次竟然不交代,周斯野凝眉不悅。
他們口中的當事人薑素,獨自吃完晚飯,清理了家中垃圾,就洗漱躺床上。
新床新地方,並沒讓薑素有太多不適,一夜無夢。
次日。
薑素上午沒去上班,而是去醫院看望奶奶。
奶奶得了一種罕見疾病,無法根治,每天都隻能用昂貴的藥材吊著,俗稱富貴命。
見到薑素,易奶奶也是很高興,隨後又關心起來,“怎麼瘦了?周家對你不好?”
薑素微笑:“沒有,婆婆他們對我挺好。”
易奶奶:“有委屈跟奶奶說,別一個人憋在心裏。”
她這個孫女,她了解,有苦隻往心裏咽。
是他們薑家對不起這個孩子。
當年給周斯野衝喜的事,她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但她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輕,說話沒分量。
好在她福大命大,守得雲開見月明,沒戴上寡婦頭銜。
薑素:“奶奶,我不委屈。”
當年嫁給周斯野她一點都不委屈,因為她知道,那是自己唯一能嫁給他的機會。
現在離婚,薑素一樣不委屈,一切都是她自願的。
人還沒離開醫院,就接到周斯野的電話,她知道他為什麼給自己打電話,算算時間,戴珊荷應該是把離婚協議寄了過去。
電話剛通,周斯野就興師問罪:“你人在哪?!”
薑素答非所問:“協議簽了嗎?”
“你鬧夠了沒有?”
周斯野語氣裏充滿不悅。
薑素:“現在去民政局,正好可以把離婚證辦了。”
話落,她清晰感知到電話那端的呼吸變沉,隔著話筒,她都感覺到他的怒火。
薑素啊,你可真是長本事了,竟然能把周斯野氣的火冒三丈。
數秒後,電話裏的洶湧又一次歸為平靜,周斯野還是那句話:“你人現在在哪?”
薑素還想跟他成功離婚,也就沒幾次挑釁他,說了地址。
半個小時後,周斯野的車停在醫院門口。
薑素開門上車。
周斯野問:“奶奶最近身體怎麼樣?”
薑素開口:“翁宜這是在你腿上上鎖了?”
題外話是暗嘲他不知道自己上去看?
周斯野沉沉的看她一眼,張嘴就是審問。
“你昨晚住在哪?為什麼不回家?”
他已經知道她沒有出差的事。
他還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是忘了自己多喜歡夜不歸宿。
薑素:“我不是你,做人有道德,離婚證沒下來之前,不會給你帶綠帽。”
聽她在哪吃味內涵的話,周斯野開口:“你隻要聽話,周太太的位置,沒人能撼動。”
他這話是打算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可她不想繼續做那屹立不倒的旗子。
“晚上回家住。”
沒等薑素出聲拒絕,周斯野兀自又道:“媽讓我們回家吃飯。”
聞言,她閉嘴了。離婚證下來之前,她不想鬧到婆婆哪裏,徒增麻煩。
城北,周宅。
周家是北城的老錢家族,從民國一直延續至此。其勢力不容小覷。
周斯野是大房的孩子,嫡出還有二房三房,旁支就更多。
周家如今話事人依舊是周斯野的爺爺,周世雄。
他們現在回的是長房的宅子。
周斯野的父親五年前,跟他一起車禍去世,長房如今就隻剩他這一個男性,其餘的全都是女的。
正因為如此,她這個將他從閻王殿裏拽上來的人,才會這麼得婆婆的‘重視’。
重視到一進屋,就得到一碗送子湯。
溫杳琴:“這是我托人從港城那邊弄來的秘方,說是喝了準生兒子。”
“你趁熱喝。”
傭人遞過來的一瞬間,那刺鼻的氣味就恨不得毀掉她的呼吸係統。
她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吃藥。
從他們同房第一天開始,溫杳琴就在等孫子出生。
這一等就等了四年半,要不是自己八字旺,說不定第一年沒懷上,她就已經被踢出局。
四年半裏,等的不止溫杳琴一人,薑素同樣期盼擁有一個與周斯野血脈相連的孩子。
她總覺得日久見真情,如果有了孩子,他們的羈絆就更多了。
可她失望了,日久見真情並不在他們的感情範疇裏。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現在,薑素不想再生一個跟他有關係的孩子了;
薑素側身避開,神情略顯抗拒,側目看向周斯野,似是想讓他替自己拒絕。
然而周斯野正在脫大衣,根本就沒注意到她的尋求。
收回視線,薑素開口:“媽,我在吃感冒藥,不能亂服其它藥。”
聞言,溫杳琴眉心一皺,“怎麼又感冒了?我看你懷不上孩子,就是因為你體質不好。”
“你們還是回來住,我讓吳媽給你們好好食補,身體養好了才好生孩子,你都二十八了,再等下去,就要高齡產婦了。”
說著,溫杳琴視線落在周斯野身上,後者道:“我沒問題。”
薑素:“......”
他這會在這裏裝什麼孝子?
都準備離婚了,她吃飽了撐著還進這狼窩做什麼?是嫌自己日子過的還不夠苦,繼續添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