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栗——”
“你回來就好。”
男人低沉的聲音裏夾雜著一聲聲模糊的稱呼。
安念梔滿身熱汗,疼得蹙眉,仔細聽了一會兒才聽清楚。
原來,他迷迷糊糊間叫的人,是叫阿栗。
她擰眉望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
容貌俊美如斯,五官像是雕刻的那般立體,下頜線分明。
傳言他不近女色,但卻有一個生母不詳的女兒......
所以,他嘴裏的阿粟,就是他女兒的生母?
安念梔這會兒沒心情想太多,男人力氣大,動作強硬中又帶著些溫柔。
她沒過一會兒,便承受不住地軟成了一灘春水。
房內溫度急速攀升,曖昧的聲音讓人臉紅耳赤。
直到下半夜,男人才睡了過去。
......
翌日一早,陽光通過玻璃窗折射在大床上,仿佛一層碎金。
上官北睜開眼,餘光瞥見一旁熟睡的女人。
她半張臉陷在枕頭裏,露出另外一半細膩如雪的側臉。
他微微一怔,恍惚間仿佛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他伸手將女人擁入懷裏,聲音溫柔卻又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哽咽,“阿粟,這些年我好想你。”
睡夢中的安念梔被上官北突如其來的擁抱而驚醒。
她神色一頓,回頭望去,恰好跟上官北的視線對上了。
而她另外半張坑坑窪窪的臉徹底呈現出來,顯然是被火燒過留下的傷疤。
一秒兩秒過去,幾秒鐘的時間仿若過了幾年。
上官北愣了片刻,隨即而來的是憤怒,眉頭一皺,一腳便將安念梔踹下了床。
撲通一聲,安念梔摔得腦袋嗡嗡作響,耳畔傳來的是男人憤怒的聲音。
“安詩情?”
上官北滿身肅殺,他起床窸窸窣窣地穿上衣服,身上像是籠罩著一層戾氣,“別以為你上了我的床,我就會娶你。”
安詩情是奶奶強塞給他的“未婚妻”,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給奶奶灌了什麼迷魂湯,她毀容了還能讓奶奶這般喜歡她。
昨晚那杯酒肯定是被加了料,否則他怎麼會對“安詩情”有那種想法?
安念梔站起身,她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眉頭擰緊,“所以你不打算對我負責?”
她不是安詩情,她是安念梔,她跟姐姐是雙胞胎,但姐姐在半個月前失蹤了,父母便急召她回國頂替姐姐。
上官北哂笑,“你還有臉讓我對你負責?”
這個女人讓他背叛了他對阿粟的感情,他不掐死她就不錯了。
“但昨晚你......”安念梔神色黯然了幾分,要不是為了任務,為了安家,她也不至於吃了虧還被人嫌棄數落。
但卻無力反駁。
上官北眯了眯眼,聲音低沉,“你提醒了我,昨晚的事,我會保留追究你的權利。”
安念梔瞪大美眸,呼吸幾乎窒了一瞬,是她聽覺出問題了嗎?
她吃虧還要被告?昨晚的事,她也是受害者,是老夫人讓她來雲頂莊園的。
“你識趣點就立馬消失在我麵前。”上官北丟下警告的話,旋即進了浴室。
安念梔垂眸,長而翹起的眼睫毛遮蓋了她的情緒,心中湧起了委屈讓她紅了眼眶。
恰在這時,母親給她發來信息。
【梔梔,你那邊情況怎樣?你二叔又來我們家挑釁,氣得你爸高血壓犯了進醫院了。】
安念梔看到信息,神色不由擔心起來,眸光也陡然暗了下來。
爸爸的公司麵臨破產危機,二叔卻在危急關頭不伸出援手就算了,他還想吞了爸爸的公司。
不知道是好運還是不幸。
上官老夫人看上了姐姐,指定她做上官北的未婚妻,隻要得到上官北的認可,龍騰集團便會給安家注資。
可如今看來,上官北比想象中要難搞定。
何況......
安念梔下意識覆上自己的臉蛋,坑坑窪窪的手感讓人很不適,若不是姐姐小時候經曆了火災,她的臉就不會被毀。
有完好的臉蛋,或許還能入得了上官北的眼,畢竟男人都是視覺動物。
思緒回籠,安念梔回了一條信息:【媽,你照顧好爸爸,你讓他放心,我一定會拿到注資的。】
她將信息刪除,待在臥室等上官北出來,打算再跟他談談。
可沒多久,浴室裏便傳來上官北的咆哮聲,“廢物,連一個孩子都看不住。”
安念梔皺眉,是上官北的女兒出事了?
傳聞這個孩子性格孤僻,說得好聽是孤僻,實際是有自閉症,據說還曾自殺過。
砰的一聲,浴室門打開了,上官北係著浴巾出來,上半身赤果,露出健碩的身材,標準的人魚線,發梢滴著水,順著臉龐滴落在腹肌上,別樣的誘惑。
明明是衝了熱水澡,但上官北身上卻散發出涼意,滿身肅殺不可靠近的模樣,像極了一頭隨時會動怒的獅子。
看到安念梔還在這兒,上官北劍眉蹙緊,狹長的眼眸閃過一抹冷厲,聲音也覆上一層寒霜,“你怎麼還在這裏?”
安念梔本想跟他談談注資的事,可現在顯然不適合,現在提,無疑是讓上官北怒火中燒。
“別讓我回來再見到你。”
上官北走後,安念梔也隨即離開了雲頂莊園,她去了醫院看望父親。
醫生說他隻是血壓有些高,其他無大礙,她便鬆了口氣。
陪了父母一陣子,安念梔便開車離開。
她從幾歲,父母就將她送出國,國外的方向盤是在右邊的,而國內的方向盤則是在左邊。
剛回來,她很是不習慣。
分神之間,她沒注意一個小女孩跑了出來,她驚得猛踩刹車。
嘎吱——
急速的刹車讓馬路上多了幾條刹車痕跡,但所幸的是沒撞到小女孩,可驚嚇依舊讓小女孩摔在地上,傷勢不明。
安念梔心頭一震,忙不迭下車去看小女孩。
小女孩坐在地上,年齡約五歲,白嫩的臉蛋軟乎乎的,五官精致得像是女媧的雕刻精品,身上穿的都是品質非常好的衣服,看不出牌子,應該是私人定製。
她兩隻手掌心都擦破了皮,滲出刺眼的鮮血,可她卻一聲不吭,仿佛是不知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