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內皆知,施夏的未婚夫身邊有一個瘋狂的追求者。
她曾在他公司樓下跪了三天三夜,隻求他看她一眼;
她曾偷偷溜進他的別墅,睡在他的床上,留下滿床的頭發和香水味;
她曾在他向施夏求婚的那天,割腕自殺,隻求他改變主意。
可無論她怎麼做,沈墨白的心中隻有施夏。
直到婚禮那天,她開著車撞死了施夏的父母。
施夏穿著婚紗跪在血泊裏,看著父母支離破碎的身體,哭得快背過氣去,而薑歲煙站在不遠處瘋狂大笑:“施夏,現在你也知道失去最愛的人是什麼滋味了!”
那天,沈墨白紅著眼將施夏攬入懷中,聲音嘶啞:“夏夏,你放心,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他確實做到了。
三個月內搞垮薑氏集團,親自逼得薑歲煙父母跳樓,親手把薑歲煙送進監獄。
施夏以為,噩夢結束了。
直到兩年後,薑歲煙出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沈墨白下了性癮藥。
而這種藥,唯一的解藥就是和她上床。
沈墨白恨不得掐死她,卻又不得不走到哪都帶著她,同她纏綿。
無論是家宴,結婚紀念日,甚至是施夏父母的忌日。
……
施夏紅著眼祭拜完父母,剛要離開,卻發現沈墨白和薑歲煙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心微微一沉,撥通了沈墨白的電話。
剛一撥通,不遠處的樹林裏就隱約傳來熟悉的手機鈴聲。
施夏渾身僵硬,雙腿不受控製地朝聲源走去。
撥開潮濕的灌木,眼前的畫麵讓她如墜冰窟。
沈墨白將薑歲煙抵在一棵老槐樹上,他的西裝外套早已不知去向,白襯衫淩亂地敞開著。
薑歲煙的雙腿纏在他腰間,裙擺被推到腰際。
“墨白……電話……”薑歲煙喘息著提醒。
沈墨白充耳不聞,他粗暴地咬住她的唇,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別管,腰再抬高點。”
施夏如遭雷擊,她猛地後退一步,卻不小心踩斷了一根枯枝。
“誰?”沈墨白厲聲喝道。
施夏轉身就跑,雨水打在臉上,和眼淚混在一起。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沈墨白抓住了她的手腕。
“夏夏!你聽我解釋,是性癮發作了,我控製不住才……”
施夏用力甩開他的手,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我知道你控製不住!可這裏是我父母的墓碑前啊!你們怎麼敢,怎麼敢……”
沈墨白眉頭緊鎖,還要開口哄她時,身後突然傳來薑歲煙的痛呼:“墨白!我崴了腳……”
施夏幾乎是眼睜睜看著沈墨白的表情瞬間變了。
那種她熟悉的、曾經隻屬於她的緊張和心疼,如今竟浮現在他的眼底。
他毫不猶豫地轉身,立馬跑著奔向薑歲煙,小心翼翼地將人打橫抱起。
“夏夏,”他甚至沒有回頭看她,“我先送她去醫院,你自己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雨水模糊了視線,施夏站在原地,看著沈墨白抱著薑歲煙匆匆離去的背影。
她的心臟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塊,空蕩蕩地漏著風。
兩年前同樣的雨天,薑歲煙開車撞死她父母時,沈墨白也是這樣抱著渾身是血的她,聲音顫抖地在她耳邊說:“夏夏,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那時的他,眼底盛滿的是對她的心疼,是對仇人的憤怒。
可現在——
他懷裏抱著的人,是薑歲煙啊!
是那個撞死她父母的凶手!是毀了她一生的惡魔!
雨水順著發梢流進衣領,冰冷刺骨。
施夏站在路邊等了很久,卻沒有一輛出租車願意停下。
她隻能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
回到家時,她已經冷得發抖,眼前一陣陣發黑。
她連濕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倒在沙發上昏睡過去。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自己渾身滾燙,像是被扔進了火爐。
“夏夏?夏夏!”
恍惚間,她聽見沈墨白焦急的聲音,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抱了起來,她下意識往那個溫暖的懷抱裏靠了靠,以為他要送自己去醫院。
可當她再次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坐在抽血室,手腕上紮著抽血的針管。
“沈墨白……”她虛弱地開口,聲音沙啞得不像話,“你要做什麼?!”
沈墨白的臉色有些慌亂,他握住她的手,聲音低沉:“夏夏,你聽我說,我送薑歲煙去醫院的路上出了車禍,危急時刻,是她擋在我麵前救了我。”
“現在她全身大出血,醫院血庫告急,隻有你的血型是匹配的……你也知道,我的性癮還沒解,所以她還不能有事,夏夏,你再委屈一下,好不好?”
沈墨白的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刀一刀,狠狠剜著她的心。
他明明知道薑歲煙對她做過什麼,明明親眼見過她父母支離破碎的屍體,可現在,他卻要她救薑歲煙的命?!
針頭刺進血管,施夏疼得發抖,她看著自己的血一點點流進袋子裏,突然想起薑歲煙撞死她父母那天,血也是這樣流了滿地。
她想要反抗,想要質問,可眼前卻一陣陣發黑。
昏迷前的最後一刻,她看見沈墨白拿著血袋急匆匆離開的背影,連頭都沒回一下。
施夏睜開眼睛時,病房裏空蕩蕩的。
手機屏幕亮起,刺眼的光照在她蒼白的臉上。
是薑歲煙發來的視頻。
施夏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微微發抖。
她知道自己不該點開,可她還是按了下去。
畫麵裏,沈墨白坐在薑歲煙的病床邊,正在給她削蘋果。
他的動作很熟練,蘋果皮連成長長的一條,就像從前為她削蘋果時一樣。
“墨白……”薑歲煙的聲音從視頻裏傳來,“你為了救我,竟然舍得抽施夏的血……所以,你對我並不是毫無感情的,對不對?”
鏡頭裏的沈墨白動作一頓。
“你說話呀,”薑歲煙不依不饒,“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長久的沉默。
施夏死死盯著屏幕,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終於,沈墨白輕輕“嗯”了一聲。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薑歲煙得寸進尺。
沈墨白放下水果刀,抬起頭:“是,我是對你動心了,你滿意了?!”
視頻戛然而止。
施夏的呼吸猛地停滯,胸口像是被重錘狠狠擊中。
她劇烈地顫抖起來,眼淚不受控製地湧出,大顆大顆砸在手機屏幕上。
他說什麼?
他說他……對薑歲煙動心了?
那個撞死她父母的凶手!那個毀了她一生的惡魔!現在卻成了他心尖上的人?!
兩年前,沈墨白分明還跪在她父母墓前發誓:“我沈墨白這輩子隻愛施夏一人。如果我沒有做到,就罰我永失所愛,永遠都找不到施夏!”
當時她哭得說不出話,甚至把這句話當成最後的救贖。
現在想來,簡直荒唐。
施夏突然笑出聲來,笑得渾身發抖,笑得眼淚橫流。
她看著手背上輸液的針頭,猛地一把扯掉,血珠瞬間湧出,在蒼白的手背上綻開刺目的紅。
可這點疼算什麼?
比起心裏那個被活生生撕開的血窟窿,這點疼簡直微不足道。
沈墨白不是說如果違背誓言就永遠找不到她嗎?
好。
那她就讓這個誓言,徹徹底底成真。
她搖搖晃晃地走出病房,走廊的燈光刺得她眼睛發疼。
“沈太太,您還不能出院……”護士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施夏沒有理會,徑直走向電梯。
整容科的燈光冷得瘮人。
“你好,”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我要進行全臉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