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覺得這樣冷,由五臟肺腑裏透出來的冷。
我用力抱住父皇,哭得很傷心。
夢裏父皇真的被沈岸一劍捅死了,手裏甚至還拿著皇兄的頭顱。
到死父皇都在讓沈岸繞我一命“放過安陽,她不會對你造成威脅的。”
沈岸冷笑一聲,“晚了,她已經被我扔進軍營了,嘖嘖嘖,軍營的男人哪裏見過安陽這麼皮膚細膩的女人,一下就撲了上去,嘖嘖嘖,那場麵非常香豔。”
父皇到死,眼睛都沒閉上。
“安陽怎麼了,不哭不哭,父皇就在這裏。”
父皇輕拍著我的脊背,像從前一樣。
“咳咳咳,咳咳咳”。
“皇兄怎麼跪在那裏了?”
我看著皇兄幽怨的眼神,當下明白了。
因為我又偷偷跑出宮。
我掙紮著跪在了皇兄身邊,“父皇,皇兄他是無辜的。”
皇兄抬著頭,一本正經的,“安陽的錯就是我的錯,上刀山下火海,為了安陽我也不後退。”
明知道皇兄實在耍寶,我還是忍不住紅了眼。
這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父皇愛我不會大過江山,可是皇兄這裏,我永遠是第一位。
這些日子裏,我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那些畫麵太過逼真,甚至父皇的血噴灑到我臉上時的那種溫熱、粘膩,讓我悲痛得胃裏不斷翻湧,陣陣幹嘔。
軍營裏無數雙粗糙的手在身上遊走,發黃的牙齒、凝固在一起的頭發。
痛,實在是太痛了。
沈岸大馬金刀地坐在那裏,挑眉看著我,眼裏是明晃晃的笑意。
酸水頂上口腔,腸胃一陣翻湧。
“嘔嘔嘔”
皇兄連忙將我抱到床上,大聲喊著禦醫。
“安陽,你別嚇我,是不是沈岸那個混蛋欺負你了,我這就去把他抓來給你賠罪。”
我使勁搖著頭,死死抱住皇兄和父皇。
太醫背後隱隱有個人,皇兄一向不喜沈岸,你不好好跪著,闖進公主宮殿。”
沈岸求助地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