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陸知楠一句「喜歡溫順」,我親手扼殺了另一個自己。
藥物磨平了我的棱角,蠶食了我的健康與事業,換來的卻是他無盡的嘲諷與 精神控製。
他拿我與他心頭的白月光處處比較,指責我事業無成,無法生育。
可當我釋放瘋批的第二人格大殺四方時,他卻跪下來,哀求我不要拋棄他。
晚了,這一次,我不再是誰的附屬品。
「夏雨星,你看看你做的方案,一塌糊塗!」
「學學詩婷,她是怎麼幫浩東打理生意的?」
陸知楠將一疊文件甩在我麵前,紙張散落一地,像我破碎的尊嚴。
我剛替他應付完一場酒局回來,胃裏翻江倒海,身上還殘留著客戶肥膩的手留下的觸感和令人作嘔的酒氣。
「那個李總……」我實在委屈,想說那個男人是如何借著酒意對我動手動腳,言語輕佻。
「夠了!」陸知楠不耐煩地打斷我。
「應酬是你的工作,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看看詩婷,結婚三年抱倆,事業家庭兩不誤,你呢?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
他的話,狠狠紮進我心裏最痛的地方。
為了他喜歡的溫順無害,我吃了三年的藥,壓製另一個尖銳、甚至有些瘋狂的自己。
醫生早就警告過我副作用,頭暈、惡心、記憶力下降,還有……暫時性不孕。
這些,陸知楠都知道。
但他現在卻用這個,當作攻擊我的武器。
我看著他英俊卻冷漠的側臉,那個曾經會在雪天脫下外套裹住我,
說「阿星,有我在」的男人,好像已經死了。
死在日複一日的藥物侵蝕裏,死在他對林詩婷越來越不掩飾的偏愛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