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頹然地坐在冰涼的地上。
樓道裏昏暗的燈光,將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像一個被抽空了靈魂的木偶。
我慢慢地拿出手機,顫抖著點開搜索框。
輸入“丁雪麗”。
屏幕上立刻跳出了一大堆關於她的信息。
鋪天蓋地的,都是她光鮮亮麗的照片。
各種擺拍,各種精修。
美得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我一條條地往下翻。
突然,一張照片引起我的注意力
“酒吧駐唱丁雪麗真有同情心,連家門口的流浪貓也會幫忙慶生。”
配圖裏,丁雪麗笑靨如花,懷裏抱著一隻雪白的貓,另一隻手搭在她的肩頭。
我猛地放大了圖片。
那節骨分明的手絕對是薄瑾軒的!
他大拇指上有塊疤,是我倆第一次下廚,他不會切菜而留下的。
我看著新聞的日期。
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那是幾天前,兒子的生日。
我清楚地記得,那天薄瑾軒是怎麼跟我說的。
“公司有個重大的業務要談,這次要是談成了,我就能升職加薪了!”
“老婆,你和兒子在家乖乖等我,等我回來,給你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他還信誓旦旦地保證。
“等我忙完這一陣,一定好好補償你們娘倆!”
他的聲音,他的表情,還曆曆在目。
可現實呢?
他所謂的“重大業務”,就是去給丁雪麗家門口的流浪貓過生日?
我的手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我下滑著屏幕,越來越多的“巧合”出現了。
薄瑾軒說加班的那個周末,丁雪麗發了在海邊度假的照片,定位是馬爾代夫。
薄瑾軒說出差的那個星期,丁雪麗曬出了新買的名牌包包,說是“神秘老板”送的。
甚至,薄瑾軒說資金周轉不開的那幾個月,丁雪麗的社交媒體上,全是各種奢華的消費記錄。
我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攥緊,揉碎。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將我從崩潰的邊緣拉了回來。
是醫院打來的。
“你是薄明軒的家屬嗎?”
電話那頭,護士的聲音冰冷而急促。
“孩子的情況很不好,又一次昏厥了,你趕緊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