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五歲生日當天,被診斷出患有先天性心臟病。
我跪遍了親戚,也沒能湊齊醫療費。
我央求老公看看能不能再去哪裏湊點,卻聽他說:
“言言,我知道你覺得我給你一月五百的生活費太少,但你也不能咒我們兒子生病啊!”
無奈之下,我選擇割腎救子。
我被護士催促繳費時,我注意到,市裏最火的酒吧駐唱抱著她的神秘老板在街邊簽收著保時捷大禮物。
而那個老板竟然是陪我住地下室一並共苦了六年的老公。
“喂,你還繳不繳費了?後再不繳費,我們停藥了啊!”
護士催促聲把我從震驚中拉回。
我緊緊地攥著繳費單,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裏。
我看向護士,咬咬牙,聲音沙啞道:
“護士姐姐。麻煩給我時間,如果我三天之內,湊不到這筆費用……”
“我願意把我的腎,捐給醫院VIP病房的那位急需做手術的病人。”
護士愣了一下,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你可想好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慘笑一聲,心想,還有什麼比眼睜睜看著兒子死去更可怕的呢?
“我想好了。”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定一些。
“麻煩你,幫我準備一份承諾書。”
“我現在就簽。”
護士看著我,眼神複雜,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行吧,你跟我來。”
我簽完字,轉身就往醫院門口狂奔。
我想找到我老公薄瑾軒,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可醫院門口空蕩蕩的,哪裏還有他的影子?
我掏出手機,一遍又一遍地撥打他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冰冷的機械女聲,讓我心底悶得慌。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八人間病房,兒子的哭聲讓我回過神來。
我強忍著眼淚,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本想去給兒子打熱水。
剛走到熱水間門口,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剛剛和我老公在門口簽收的那個人。
我認識她叫丁雪麗。
是在市裏最火的酒吧駐唱,我之所以認識的原因是:
五天前她上台唱歌時,她的老板揚了一千萬的鈔票在她唱歌的台子上,引起轟動,所以上新聞了。
這幾天,我做夢都在想,假如有人給我那天零頭的錢,我兒子就有救了。
她一邊等電梯,一邊對著手機大聲說著什麼。
“你們還真信啊?瑾軒怎麼可能娶那種女人?”
“結婚證?假的啦!瑾軒親口和我說的!”
“畢竟薄瑾軒是誰?千億富豪!怎麼可能看上那種要身材沒身材,要長相沒長相的黃毛丫頭?”
“不過是玩玩而已,換換口味,懂嗎?”
“那種女人,還妄想當薄太太?做夢!”
“等我出院後,到時候和瑾軒結婚大辦婚禮,肯定會請你呀…”
她的聲音,隨著電梯關門才消逝。
我渾身冰冷,腦子裏嗡嗡作響。
但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我回到病房,安頓好哭鬧的兒子後,我跌跌撞撞地往出租屋趕。
我要回家。
我要看看,我和薄瑾軒的結婚證,到底是不是假的!
我剛回到那間狹小、陰暗的出租屋。
意外的看到了老公就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