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很疼,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
目光掃過床頭櫃上我和江添的合照。
那是他第一次獲獎的時候,我們在後台一起拍的,為了紀念我們的以第一次成功。
照片裏的男人溫柔的看著女孩,臉上洋溢的笑容不是假的。
明明之前我們是那麼的相愛。
明明他曾經也會在我創作的時候給我披上一件外套,從背後抱住我叫我注意休息。
可是現在,我的精神狀態急速下滑,江添卻始終沒有注意到。
其實不用我主動告訴他我生病了,
臥室的抽屜裏明晃晃的擺放著診斷單。
江添回家的時候,臉色不太好,卻準備了一束花,是我喜歡的白玫瑰。
我猜應該是唐芊芊把我看著她吃午餐的事情告訴他了。
他知道了我的那句“吃飯了嗎?”是試探。
並且他回答錯誤。
他從後麵抱住我:“眠眠,這半年的我行程都很多,沒有好好陪你,不如過幾天,我帶你去日本旅遊吧。”
我很想去旅遊,像我們從前那樣。
可是,我想去雲南,他明明知道的,我說過無數次。
我接過那捧玫瑰花,上麵有些淡淡的香,以前我很喜歡,總會在家裏插上一束。
但是自從確診後,就不喜歡了。
等我死了,葬禮上應該會擺滿白色的花吧,現在有點不稀罕了。
我笑了笑,裝作驚喜的樣子:“真的嗎?”
他摸了摸我的頭:“這次我保證,絕對不會食言。”
我開心像個孩子一樣抱住這個我一直喜歡的男人,笑著笑著眼睛有些酸了 ,一層霧氣擋住了我所有的視線。
轉進衛生間的時候,剛剛被江添摸過的頭,開始大把大把的脫發。
看著鏡子裏臉色慘白的自己,我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我明明才二十六歲。
我看著手中掉落的頭發,一根根,仿佛是我生命流逝的見證。
我輕輕地將它們扔進垃圾桶,對著鏡子,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江添,我們去旅遊的時候,能不能多拍些照片呀?” 我輕聲說道。
他寵溺地看著我。
“好,你想拍多少就拍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