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了燈,抄起桌子上的花瓶舉到頭頂,視線聚焦後我發現,抱著我的不是別人,竟然是我結婚兩個多月的老公。
他整個人都縮在一起,整個人像剛被從水裏撈出來一樣,額頭也布滿冷汗。
我猶豫地挪了挪步子,湊近喊他的名字。
他並沒有應答。
我見他狀況不對,伸出手掌心覆蓋他的額頭,才發現他的額頭滾燙。
“賀聰?賀聰你醒醒!”
我更用力地拍打他的臉,不斷喊他的名字。
所幸他還有點意識,艱難地睜開眼睛,看清是我後歎了口氣:“我還沒死呢,你鬼叫個什麼?”
我是真的怕他死了,見他醒過來,竟一時激動地癱坐在地上,大聲哭了出來:“嗚嗚嗚你終於醒了,我以為你要噶了……”
“說誰要噶了!”他撐著床墊坐起身,眼底的烏青很重:“我隻是淋了雨有點發燒,你去樓下給我拿點退燒藥再拿水上來。”
我連忙答應,跑到樓下去找了藥和水給他。
賀聰吃了藥,又洗了個澡,精神明顯好了很多。
我看著被他占據一半的床鋪犯了難。
“今晚你留在這好好休息,我去你房間睡。”說完我抱起枕頭就要走。
可沒等我踏出兩步,他突然伸手拽住我的衣擺:“你走了,誰來照顧我?”
我翻了個白眼,敢情是把我當保姆了!
我微笑,把他的手指頭從我的衣服上扒開:“有阿姨,有事叫她就行。”
他理直氣壯的看我:“我不習慣外人進我的房間。”
我太陽穴突突直跳,心想說:這明明是我的房間!
而且我就不是外人了嗎?還是說賀聰把我當成內人?
雖然這話也沒毛病。
算了,畢竟是白紙黑字的甲方爸爸,把他惹不高興了,吃虧的隻能是我。
結果又一次被熱醒,我甚至都不用開燈都能感覺到他從背後牢牢抱著我,手穿過我的腰搭在我小腹上,頭抵在我的後背,身後有小小的鼾聲傳來。
白紙黑字讓我不要有親密舉動的是他,轉過頭爬我的床的人也是他。
好一個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不要臉!
偽君子!
我用力掙了掙,沒掙開,反倒吵醒了身後的人。
賀聰空出一手摸我的腦袋,說起話來含含糊糊的。
他說:“噓,別吵,我很累,讓我睡一會。”
很寵溺的語氣為什麼?
但是因為他這句話,我難得睡了個好覺。
其實自從夏柔回家,我做夢都是爸媽趕我出家門的畫麵,已經很長時間沒睡過一個好覺了,賀聰雖然霸道,但不得不承認,有他在身邊,我的睡眠質量有了直線提升。
一夜好夢的代價就是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我肩膀酸得抬不起來。
賀聰已經出門了,阿姨也出去買菜,偌大的別墅就剩我一個人。
一個人待著實在悶得慌,我打電話約閨蜜宋芸出去做SPA。
做臉的時候聽見外麵吵吵鬧鬧的,我沒在意,後來老板親自過來,湊到我耳邊對我說:“夏小姐麻煩您出去看看,您妹妹和我們前台吵起來了?”
夏柔?她也來這家美容院做臉?
我趕忙換上衣服和宋芸出去,果真如老板所說,夏柔在和一個服務生打扮的女孩拉拉扯扯,半邊衣服都散落開,露出裏麵白色的打底。
前台正對著大門,店裏的爭執吸引了不少行人停下腳步圍觀,有的還舉起了手機攝像。
我趕忙讓保安把這些人清出去。
“夏柔你在人家地盤發什麼神經!”我一把扯過她的手腕質問她。
夏柔一見是我,頤指氣使的囂張姿態不減反盛,她一把甩來我的手,掐著腰:“你怎麼在這?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我看你什麼笑話?夏家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你再在這裏鬧下去別人該怎麼看我們家!”
誰料夏柔冷笑:“夏淺你很高興是吧,嫁給了賀聰成了賀太太自己為就高人一等了!我告訴你沒這麼簡單!我是不會讓你如意的!”
她的話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高人一等?關賀聰什麼事?”
夏柔的狀態很不對勁,我有意上前詢問,卻被宋芸拉住:“別去了,你妹這個樣子明顯聽不進去你說的話,先找人把人送回去再說。”
雖然我很想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但宋芸的話還是提醒了我,得趕緊把夏柔送走。於是我趕忙給家裏司機打電話,讓他趕緊來接夏柔。
把她塞上車的時候,夏柔手撐著車門惡狠狠瞪著我,笑得一臉癲狂,嘴裏還念念有詞:“你等著夏淺你不會得意太久的,你以為賀聰真的愛你嗎?告訴你不可能!賀聰愛的一直都是別人,你就是個替身夏淺!你不就是個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