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傳來的慘叫聲將我吸引出來,我心裏暗喜,看來吳嘉怡已經開始正式脫毛了。
我跑出臥室,就看見吳嘉怡的後背血漬呼啦的,不少的皮被撕扯掉。
原本單純的撕拉可能不會撕掉皮膚,但偏偏吳嘉怡在敷瀝青的時候,早就被燙出了大片的水泡,所以才導致現在的慘狀。
吳嘉怡疼得吱哇亂叫,躺在沙發上不停掙紮。
“媽,別撕了,我要疼死了……”
媽媽已經完全被虛無的金錢衝昏頭腦,絲毫不顧自己女兒已經快疼死,隻見她眉頭緊皺,撕拉得一下比一下狠厲。
“不撕怎麼行,難道你要頂著烏漆麻黑的身體去見富二代男友?那他分分鐘把你甩了。”
“還有你,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女兒按住……”
慘叫聲和哭泣聲不絕於耳。
鄰居阿姨甚至跑來問我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趕緊搪塞過去: “沒有,是我媽在給我姐姐壓腿呢,她身子骨僵硬,所以疼。”
十分鐘後,吳嘉怡身上的瀝青終於被撕拉幹淨,隻是她的身上全都是破皮,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又讓媽媽煩心起來,她嘖了一聲。
“光顧著撕瀝青,忘記下手輕點了,你身上都破皮了,這可怎麼好?富二代看見肯定倒胃口。”
吳嘉怡嘶啞著嗓子抱怨。
“不行啊,那我的苦豈不是白吃了,不行,不行……我知道了,明天就用粉底液把它們遮住……”
隻是還沒到第二天,意外就又發生了。
淩晨三點多,他們三人全都中毒,嘔吐腹瀉不止,屋裏彌漫著濃烈的令人作嘔的味道。
尤其是吳嘉怡,晚上吃晚飯時,爸媽興奮地不停給吳嘉怡夾菜,導致她吃的最多,中毒最深,差點脫水死在衛生間。
去到醫院檢查後才發現,是重金屬中毒。
媽媽捂著肚子,躺在病床上掛點滴。
“怎麼就你沒事?晚上菜是你燒的,你又沒吃,該不會是你故意想要毒死我們吧。”
媽媽目光凶狠,帶有一絲探究,我聞言立馬抽泣。
“你們都是我的家人,我怎麼可能害你們呢,並且我要是真想害你們,又怎麼可能把你們送到醫院,直接讓你們死在家不是更好。”
確實是這樣,但如果真是這樣,我肯定脫逃不了法律的製裁,我可不想因為這三個惡毒的蠢貨,白白搭進去我的一生。
我的話說得有理,媽媽聽後欲言又止。
我急忙煽風點火: “媽,但從現在這種情況來看,肯定是飯菜裏有問題,又是重金屬中毒,重金屬……?”
我嘴裏嘀咕著,猛地看向旁邊的爸爸:“爸,你晚上加熱瀝青用的什麼鍋?”
爸爸心虛地眼珠子亂轉:“當然不是炒菜的鍋!”
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媽媽瞬間懂了,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就往爸爸腦袋上砸去,怒吼道。
“你個狗日的,嘉怡今天就要見富二代男友了,你倒好搞這出,現在嘉怡還昏迷不醒,她怎麼見,我告訴你,要是因為你,耽誤了我女兒成為闊太太,老娘非殺了你不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爸爸被這麼毫無尊嚴地辱罵,自尊心一下子就上來了。
“你個死老太婆,你還說我,不是你讓我把瀝青拿去加熱一下的嗎,要我說,都怪你,要是我女兒成為不了闊太太,耽誤了我……”
爸爸說著說著突然禁聲,媽媽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一記眼刀射向他。
“耽誤了你什麼?……好啊你個殺千刀的畜牲,你是不是背著在外麵找小三了……”
“誰特麼找小三了,我有你這個潑婦還不夠,找什麼小三……”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著吵著竟動起手來。
隻見媽媽滋著牙撲到爸爸的病床上,揪起爸爸的頭發就狂扇耳光。
爸爸沒有防備,幾個耳光下去臉瞬間腫了,等他反應過來,反把媽媽壓在身下扇耳光。
啪啪啪……媽媽始終不抵一個大男人的力氣大,隻能被扇得吱哇亂叫,叫苦連天。
我見狀趕緊裝模作樣地喊了幾聲: “爸媽,你們別打了,嗚嗚嗚……”
最後,還是吳嘉怡醒了,才讓這邊的“戰鬥”結束。
爸媽互相翻了對方幾個白眼,就圍到吳嘉怡的病床邊。
“女兒,好些了沒?”
“女兒,可以出院了嗎?”
吳嘉怡眼皮子都還沒完全睜開,看樣子虛弱的不行,但她還是一把扯掉輸液針。
“可以出院了,我要去見我男朋友。”
爸媽瞬間開心得合不攏嘴,連連叫好。
“不愧是我的女兒,懂得識大局,分的清主次。”
隻是吳嘉怡左腳剛踏出病房,就被查房的護士攔下了。
“挨,是吳嘉怡嗎?你還不能出院,你體內的毒素還沒排幹淨呢,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