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沈其實是喜歡我的。
他對我的99次求婚的拒絕,也隻是情侶之間的拉扯。
直到我準備第100次表白。
他卻抱著模特對我嗤笑,“許嬌嬌啊,呼之則來,嗬之則去。廉價貨而已。”
我所求不得的禮物,被他輕易送給了小模特。
在追逐沈其實的這麼多年裏,我早就弄丟了自己。
我丟掉了對他的妄想,遠赴他鄉。
再後來,沈其實後悔了。
我曾以為,第100次求婚一定會成功。
在這之前,我曾經向沈其實求婚了99次,他都拒絕了。
他拒絕我的理由總是那麼天馬行空。
有的時候是說氣溫不對。
有時候是說天氣不夠好。
也有一本正經的時候,會說自己還沒有準備好……
但他每次拒絕的時候,眼睛總是彎彎的,心情很好的樣子,讓我覺得自己是被愛著的,也許拒絕隻是一場拉扯的遊戲。
隻要我心足夠誠,他就會答應。這是沈其時給我的錯覺。
這天距離我第一次求婚的三周年,所以我又一次準備了玫瑰,想要去實現第100次的求婚。
沈其時跟他的發小兄弟們在一個卡拉OK裏唱歌,我興衝衝的帶著花束跑了過去。
推開門的那刻,我能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我身上。
沈其時在居中的位置上,是所有人圍繞的中心。
而秦時,他最新合作的新銳模特,則緊緊的靠在他身旁。
秦時穿著一條短裙,露出潔白的大腿晃晃蕩蕩的耷拉在沈其實的腿上,沈其實摟著她,手指無聊的把玩著她白嫩的手,兩個人親密無間,宛如熱戀男女。
沈其實在見到我時,神色微微一頓,但也隻有一瞬,接下來就旁若無人,繼續自己的手指遊戲。
我紅著眼圈,隔著人群看著他,聲音顫抖的厲害,“沈其實,你什麼意思?”
此刻包房裏除了背景音樂,無人說話。周遭的視線都向我彙聚,我仿佛是條麵臨審判的落水狗。
可憐,又悲哀。
但我執拗的盯著他,我想要一個說法。
沈其實抬起手,挽著秦時的發絲,似是沒有聽見我的話。
秦時嬌嗔一聲依靠在沈其實的懷裏,癟著嘴有些委屈,“你不是說隻喜歡我一個嗎?”
沈其實好脾氣的哄著她,聲音溫柔的厲害,“那是自然。”
我站在原地,腳像是被釘住,動彈不得。
沈其實緩緩站起身,終於舍得將目光移向我,微微揚起的下巴看我的眼神隻有不耐,“許嬌嬌,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你死纏爛打我這麼多年,不會真覺得我會喜歡你吧。”
他身旁的秦時噗呲一聲笑出了聲,看向我的時候帶著憐憫。
“許小姐,也難怪其實這麼厭惡你,我要是被一個不喜歡的人纏著這麼多年……”她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看著我搖頭,嘴角攥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突然她注意到我藏在背後的花束。
驚叫一聲,“這是什麼?”不由分說從我背後一把扯過花束,豔紅的玫瑰被隨意丟在地上,像極了我對沈其實的愛,無人在意。
秦時大笑,當眾朗讀出花束中那張粉色的卡片,語氣誇張,“沈其實,我喜歡你,我向你走了一百步,你願意向我走一步嗎?”
“哈哈哈哈,這是什麼?求婚啊?!女孩子這麼主動,就不值錢了哦。”秦時的語調傲慢。
沈其實直接從秦時手裏抽出卡片,麵色不悅的丟進垃圾桶,然後看著我一字一頓道。
“許嬌嬌,夠了。你果然和這紅玫瑰一樣廉價又豔俗。你這樣的人,我絕不可能喜歡你。”
我蹲下身,撿起地上散落的玫瑰,到底沒忍住眼淚,轉身狼狽的推開門。
初冬的天氣已經有些涼意,我剛站門口沒多久一輛出租在就停在了我跟前。
司機搖下車窗,“許小姐,這是沈先生給你叫的車。”
涼風吹過,臉上的淚花已經被風幹,帶著幾分涼意貼在臉上。
我笑的慘白,讓我走的是沈其實,給我打車的也是沈其實。
他總是這樣給我錯覺,讓我覺得自己還是被珍視的。
沈其實,在你眼裏,我到底算什麼呢。
還是真的如你所說,是你呼之則來,嗬之則去的廉價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