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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不再來春風不再來
鵝子

1

我原諒過謝沐辰兩次。

第一次,他出軌,被我抓了現場。

女生親自跪下求我,說謝沐辰喝醉了,不知情。

我信了。

第二次,他說,「青青懷孕了,等她生下孩子,我們還和從前一樣。」

我又信了。

直到後來,因為顧青青的一句話,他拆掉了我作為唯一念想的舞室,踩壞我們的定情信物。

因為我的眼淚,他罵我刻薄。

「你就不能讓讓她?等生下孩子,我們就能回到從前。」

這一次,我拿起手機聯係了律師。

「麻煩幫我起草一份離婚協議,越快越好。」

……

誰也不知,人人稱讚的模範老公謝沐辰背叛了我三次。

第一次,他和我視若親妹的顧青青春風一夜。

事後,他們一起跪在我麵前。

顧青青紅了眼睛,「大小姐,謝總被人下了藥,他隻是把我當成了你,你千萬別生他的氣!」

謝沐辰滿臉痛苦,胡子都來不及刮就來找我認錯。

「阿曦,我心裏隻有你,求求你別不要我。」

我不說話,他就不起來。

於是我心軟了。

第二次,他缺席了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慶典,卻告訴我,「阿曦,顧青青懷孕了。」

「她肚子痛,怕得直哭,我不能扔下她一個人。」

我意外點開了免提,全場賓客鴉雀無聲。

我婆婆聞言卻立馬焦急地拉起我就往醫院跑。

「快,快救我的孫子。」

病房裏,謝沐辰拉著顧青青的手溫聲哄著,「別怕,醫生說了寶寶沒事。」

他看到我才慌亂鬆開。

顧青青掙紮著起身,紅著眼眶,聲音發顫卻極為堅定,「大小姐,你和謝總從小待我就好。」

「你生不了,我不要錢不要名分,願意替你生這個孩子。」

謝沐辰的母親不惜以死相逼,「孩子都六個月了,心跳我都聽過,你容不下這個孩子,我也隻能一起去死了!」

謝沐辰也再三拉著我的手保證,「她生完孩子我就送她走,什麼都不會改變。」

他的手還是如從前一樣溫熱,我沒能舍得抽出我的手。

第三次,謝沐辰因為顧青青一句,「大師說寶寶要住在東南角的房間才健康」,拆掉了我的舞室。

他連問也沒問我一句。

我怔怔地看著工人進進出出,顧青青親昵地拉著謝沐辰暢想,「以後我們可以帶寶寶在這裏做遊戲!」

謝沐辰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你自己還像個孩子。」

卻在轉身看到我的一瞬收了笑意,「阿曦,你讓讓她,等生下孩子,我們就能回到從前。」

從前?

我結婚前差點已是舞團首席,可我婆婆說,「謝家的媳婦不能在外邊給人跳舞。」

為了愛他,我放棄了我的夢想。

謝沐辰為了補償我,特意裝了一間舞室,連盆栽玩偶都是他親自買的,後來這裏成了這個家唯一屬於我的地方。

顧青青撫著圓滾滾的肚子,抬眼看我,「姐姐,這都是為了孩子好。」

她是我們家保姆的女兒,以前無論我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大小姐」她都不肯聽。

我竟是到今天才看清她。

我忍不住譏諷道,「孩子是你的,這個家當然你說了算。」

顧青青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笨拙地站起來,紅著眼睛說,「大小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沒想留下。」

下一秒,她突然捂著肚子慘叫起來。

謝沐辰急了,抱起她就往外衝。

隻扔下一句,「她懷著孩子,你一定要這麼刻薄嗎?」

他撞掉了我的手鏈,一腳踩爛了手鏈上的鈴鐺。

那是我十六歲生日,他笨手笨腳地做了三天三夜送我的禮物。

再抬頭,我連他的背影都看不見了。

我的淚怔怔地落了下來。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說重話。

這個騙子。

怎麼可能還跟從前一樣。

我拿出手機。

「陳律師,麻煩你幫我起草一份離婚協議。」

2

我從前就和謝沐辰說,顧青青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

可他不信。

還說她隻是缺愛,把他當哥哥,依舊毫不收斂地因為她一句羨慕同學就送她一萬多的電腦。

我見過太多被丈夫和情人折磨得發瘋的女人,這麼糾纏下去,我怕自己也會變成那樣。

我獨自在謝沐辰向我求婚的沙灘坐了一夜。

海風很冷,可我一點也感覺不到。

再回家時,顧青青正拉著謝沐辰的手撒嬌。

雖然大著肚子,卻仍像個纏著戀人的少女。

「你給我煲湯好不好?我吃什麼都吐,就想吃你做的。」

謝沐辰想也沒想就說,「好,我現在就去。」

他抬頭看見我,居然下意識心虛地逃開。

「我,我去廚房了。」

我鼻頭一酸。

他煲湯是為我學的,他明明說過隻給我一個人喝。

眼看沒了人,顧青青眉目間滿是繾綣。

「姐姐,有那一晚,我已經此生無憾了。」

「我真的沒想過破壞你們的婚姻。」

她歎了口氣,「其實他心裏還是有你的,要不他也不會整日睡不著。」

「怕傷害你,又覺得孩子還是應該有個完整的家。」

我難過起來,心裏酸酸脹脹的。

謝沐辰其實,一直就是個很心軟的人。

我知道,他想在我和顧青青之間盡力周全,可是太難了。

我們從前無話不談,如今他的為難糾結,竟都要通過另一個女人告訴我。

婆婆從樓上下來,看見我神情有些不虞。

「阿曦,我們這樣的人家,氣度要大些,你別再使小性子讓人看笑話了。」

我的心冷得像結了冰。

她被綁架時,我明明能跑卻不願扔下她。

綁匪刺向她時,我擋在了她的身前。

我想,我要替謝沐辰保護好他的媽媽。

那一刀貫穿我的子宮,我醒來時,她坐在病床邊拉著我的手哭得聲淚俱下,「阿曦,是我們謝家對不住你。」

「你不能生也沒關係,這輩子也不會有任何人動搖你的地位。」

謝沐辰也哽咽著發誓,「阿曦,我會一輩子愛你如初。」

她話音剛落,謝沐辰就親自端著湯送到顧青青麵前,小心地吹涼。

被這一幕刺痛的我別過了頭。

婆婆不鹹不淡地說,「坐下吃飯吧。」

我坐了下來。

我心神恍惚地把湯送進嘴裏,無意識地嚼著什麼東西。

可還沒喝完,我的身上就起了紅疹。

我低頭一看,碗裏竟然有花生!

我站了起來。

謝沐辰疑惑道,「你要去哪?」

我來不及解釋,隻說「醫院」。

他有些擔心,「你不舒服?我陪你去。」

顧青青突然拚命幹嘔起來,扶著肚子跌跌撞撞衝向衛生間。

謝沐辰焦急地跟過去,跪在地上輕輕拍著她的背。

他朝我大聲說道,「阿曦,你自己去吧。我不陪著她不放心。」

我對他的最後一絲情意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我強撐著身子走了出去。

他居然忘了我對花生過敏。

我走到門口,叫的車還沒來,就好像被一隻大手掐住喉嚨喘不過氣。

下一秒,我失去了意識。

3

再醒來的時候,印入眼簾的是謝沐辰焦急的臉。

「阿曦,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他滿臉自責,「我,我忘了你對花生過敏。」

他的眼神還如一樣深情。

從前我們出去,他不管買什麼,都要親自確認配料表沒有花生,在餐廳也會反複跟服務員強調不可以放花生。

謝沐辰,你居然還敢說,什麼都不會變。

我輕輕地笑了笑,「沒關係。」

謝沐辰有些訝然,「阿曦,你,你懂事了。」

換做他以前惹我生氣,他總要哄很久我才會原諒他。

他不明白,不在乎了自然就會體貼大度。

他愧疚起來,輕輕握住我的手,「是我忽略你了,我們去白首山看星星吧?」

白首山。

我現在還能想起他氣喘籲籲地站在山頂紅著臉說,「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後來這裏成了我們的秘密基地。

也好,年少時他在這裏告白,如今我們就在這裏告別吧。

「好啊。」

「不過——」

下一秒,顧青青的聲音傳來。

「你們要去露營?能帶我一起嗎?」

謝沐辰蹙眉,「你過幾個月就要生了,身體又不好,出事怎麼辦?」

顧青青委屈地低下頭,絞著手指,「對不起,我不該打擾你們。可我,還從沒去過呢。」

她紅著眼看向謝沐辰,「我想,孩子出生以後,這輩子都不會有我們四個一起出去的機會了。」

謝沐辰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眼睛裏卻滿是心疼。

「好。」

他這才轉頭看我,「你剛剛想說什麼?」

我微微一笑,「沒什麼,醫院有份文件要你簽字。」

我剛拿出離婚協議,顧青青又興奮地舉起手機,「你看這套衣服好不好看!」

謝沐辰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看也不看,草草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所有人都心疼顧青青,那誰來心疼我呢?

顧青青毀了我的現在和將來,連過去也不放過。

我心裏泛起一陣反胃,卻強壓了下去。

謝沐辰,這是我最後一次讓你這麼傷我。

4

我從民政局交完申請回來,就看見謝沐辰跑前跑後地收拾東西。

他為顧青青做了周全的準備,我們沒打算過夜,他還是給她帶了大半個後備箱的東西。

這回他沒有再顧忌我,全程牽著顧青青的手,沒有一刻放開。

「阿曦,你別多想,山路滑,她摔跤就完蛋了。」

直到走到河邊他必須去紮帳篷。

他看向我,「阿曦,你多照顧她一點。」

我不想看見他們,獨自走到了河邊。

顧青青跟了過來。

她看著平靜的水麵,突然問我,「姐姐,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嗎?」

「好像從小到大,不管我怎麼努力都比不過你,所有人都會先看到你,所有好的都該是你的。」我不明白她想做什麼。

她湊近我的耳旁說道,「但姐姐,我現在懷著沐辰哥的孩子,他親手感覺過它在動。」

「所以你說——我們兩個一起掉下去,他會先救誰?」

我還來不及反應,她就大喊了一聲,「姐姐!不要!」

然後抓著我一頭栽進河裏。

水一下子灌進了我的耳鼻,我驚慌地掙紮起來。

我小時候落過水,一直害怕水,完全不會遊泳。

「沐辰!」

我害怕地大喊。

可他頭也不回地遊向了顧青青。

顧青青老家在海邊,她的水性很好。

謝沐辰明明說過,隻要我需要,他就一定會出現在我身邊。

被水嗆進耳鼻的痛感,也比不上這一刻的心痛。

我逐漸失去意識,一點點沉入水底。

迷糊中,聽到一個聲音在我耳旁說,「堅持住啊姑娘!」

等我掙紮著醒來,看見的已經是醫院的天花板。

病房裏隻有我自己。

小護士在聊天,「隔壁謝總對他太太真好!醫生都說了沒事,非要住特護病房,一步也沒離開過。」

「畢竟是孕婦,小心點也好。」

見我醒了,小護士喜道,「你醒了?你是謝總朋友吧?我去叫他。」

謝沐辰進來時陰沉著臉。

「你醒了。」

我還沒從死裏逃生的恐慌中平複,他又給了我當頭一棒。

「阿曦,我真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

「你這是殺人你知道嗎?」

他拽住我的手臂,「走,去和青青道歉。」

「她說隻要你道歉,就不追究了。」

每個字都像用刀在割我的心。

若不是剛好有路人救我,說不定我已經死了。

可他跟我說的第一件事,是讓我去道歉。

我麻木地被他帶到顧青青麵前。

她看見我的第一眼就害怕地縮了縮身子。

「姐姐,你是不是不高興我跟著去,一時氣不過才推我的?」

謝沐辰幫著她說話,「你不想可以拒絕,你知不知道她懷著孩子?快點道歉!」

我抬起下巴看著他,「我沒做過,為什麼要道歉?」

顧青青打起圓場,「姐姐說不出口也沒關係,那,給我做個桂花糕,就算事情過去了好不好?」

那是我媽去世前教我做的。

是她留給我的東西。

我冷笑,「你做夢。」

「阿曦?」謝沐辰驚怒。

他眼含痛意地看著我,「我知道你心裏有氣,可她為了救我才會懷孕,又為了你,才要生下這個孩子。」

「我們欠她至此,你做出這種事,她也不跟你計較,隻是想吃個點心而已!」

欠?

我突然想起雪崩的時候,遇到小混混的時候,謝沐辰奮不顧身護住我的樣子。

他護過我那麼多次。

我輕輕道,「好。」

謝沐辰,我幫你最後一次,我們自此兩不相欠。

5

給顧青青送完桂花糕,我一個人去了墓園。

我爸媽出車禍的時候,我哭到站也站不穩,謝沐辰緊緊地抱著我柔聲說,「阿曦,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可以後的路,我都要一個人走了。

今天是他們的忌日,可謝沐辰一點也沒想起來。

我走的時候,他還在細心地擦掉顧青青唇邊的糕點渣。

我疲憊地靠著墓碑。

我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被人猛地拽起。

我睜眼一看,是氣得臉發紅的謝沐辰。

「我說過了,她生下孩子我就會送她走的。」

「你要恨就恨我!」

「你為什麼還要在桂花糕裏下墮胎藥?」

我手腕被捏得發痛,我看了一眼爸媽的照片,忍不住哀求道,「求求你,別在這裏這樣。」

他卻置之不理粗暴地把我拽走了。

他把我扔到顧青青麵前,逼我跪著請罪。

「我沒有,我怎麼可能這麼蠢?在我送的東西裏下藥?」

他強硬地把我按在地上。

「不是你,難道是她自己嗎?」

我的額頭磨破了,眼淚奪眶而出。

他好像變成了一個魔鬼。

直到一個電話救了我。

他掛斷電話陰狠地看著我,「爺爺的家宴,你必須去。你乖一點,在老宅鬧出事,我保不住你。」

謝老爺子是謝家對我最好的人,於情於理,我該去拜會他最後一次。

一走進老宅,遠遠的管家就來接了。

他諂媚地對著顧青青說,「您現在金貴,老太太特意讓我出來接你呢。」

一進屋子顧青青就被團團圍住。

老太太親熱地叫她坐過去,「哎喲我們謝家地功臣來咯。」

眼看無人在意我,我一個人溜出去透氣。

謝家人多,我以前就不喜歡來。

他們看不起我的家世,總覺得我高攀。

可謝沐辰總會堅定地握著我的手,替我說話。

如今他有了更想保護的人,再也看不見我了。

我走著走著,突然看見顧青青鬼鬼祟祟地在打電話。

「我哪知道你的種那麼頑強?」

「我都落水了孩子還是沒事。」

我頓覺渾身冰冷。

顧青青一個轉身,身子突然僵住。

她驚慌失措地掛斷電話,「你,你聽到了什麼?」

我冷笑,「自然是什麼都聽到了。」

我心裏不禁泛起一種荒涼的悲哀。

為了一個沒有血緣的孩子,我和謝沐辰居然變成這種支離破碎的樣子。

顧青青臉色慘白,拉著我的手哀求,「大小姐,求求你,不要說,我會完蛋的。」

我冷冷地看著她,「我給你三天,你自己找謝沐辰坦白。你不說,我就替你說。」

她低下頭,「好,我,我知道。」

天空綻起煙花,謝家人也紛紛走了出來。

顧青青一聲大喊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大小姐!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接著,她就從台階摔了下去。

謝沐辰臉色驟變,第一個衝了過來。

我急切地說道,「她騙了你,孩子不是你的!」

他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抬手就把我打倒在地。

我捂著臉驚愕地看著他,哪怕在我心裏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還是忍不住感到心痛。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動手。

小時候,有一次我爸生氣想打我,是他擋在我麵前張開手,「不要打阿曦!」

從前我手指擦破一點皮,他都會緊張得不行。

他把顧青青抱在懷裏,顧青青虛弱地說道,「大小姐一定,不是故意的。」

「我不該來家宴。」

謝沐辰痛心地看著她,「你還要為她說話?」

顧青青又是一聲痛呼,「啊——」

她揪住謝沐辰的衣服,像一隻受驚的小鹿,「孩子,救救我們的孩子。」

謝沐辰抱起她就往外走,「沒關係,這個孩子保不住,我們再生一個。」

絕望的刺痛紮進我的每一寸肌膚,我踉蹌著爬起來,不受控製地朝他走去。

他的肩膀把我狠狠撞倒,我的手掌被地上的石子劃破,傳來尖銳的疼痛。

可他沒有看我一眼。

我跌坐在地上,看著他們遠去。

心裏滿是荒蕪。

沒關係,謝沐辰,我也不要你了。

離婚冷靜期還有不到一個月。

再過二十多天,我們就不是夫妻了。

6

家宴那天的事在圈子裏傳開,人人都說我惡毒。

「私生子這事也常有,哪有人親自動手一屍兩命的?」

「這陸明曦以前也算個藝術家,怎麼結婚了也變成這種歹毒惡俗的女人?」

我愣愣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臉色枯敗,眼睛裏滿是怨恨。

我曾經也是舞台上最耀眼的白天鵝。

我為了愛謝沐辰,到頭來隻剩不值得。

謝沐辰找到我時,身上透著濃厚的疲憊。

「阿曦,我照顧了青青一夜,謝家人一直沒消停,我真的很累。就剩最後這點日子了,你為什麼就不能聽話一點?」

他癱在沙發上,揉了揉眉心。

「要不是孩子保住了,青青又一直替你說話,奶奶要家法處置你的!」

他不信我。

我諷刺地笑了一下,「我們離了婚,你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你就不用再煩了。」

謝沐辰慌亂起來,他猛地站起來抱住我,手臂收得很用力。

「你胡說什麼呢?」

「你爸媽臨終前,我在他們病床前發過誓要一輩子對你好的。」

他聲音有些發顫,「你不許再說這種讓我心痛的話了。」

他這時才注意到我紅腫的臉。

他心疼地輕撫,「對不起阿曦,我,我一時上了頭,你別怪我,你多理解我一點好嗎?」

「我知道你介意青青和那個孩子,不然我送你去國外散散心吧」

我看著他的眼睛,那裏麵還有對我的愛意。

可我還是忍不住懷疑,他送我走,究竟是怕我難過,還是怕我傷害顧青青?

我這一刻突然明白,我們永遠都回不去了。

但我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離開。

我剛想開口,他又接到了顧青青的電話。

「什麼?你別急,我馬上就來。」

他急得不行。

這一次,我在他眼裏看到了愛意。

我聽見自己心臟徹底碎掉的聲音。

他匆匆地吻了吻我的額頭,「對不起,阿曦,青青產檢好像有點問題,我先去看看她。」

我沒來得及告訴他,謝沐辰,我要走了,我成全你們,所以我怎麼可能騙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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