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宮裏後,臘月怕我暴露身份,
幹脆直接跟我住在了一起。
“明天就是登基大典了,千萬別再出什麼幺蛾子。”
“你記住,以後不管是誰,都被伺候你穿衣服這件事,隻有我能幹。”
“還有啊,你臉上的傷口,不能見水…”
臘月一邊說的時候,一邊手還不停地幫我穿冕服。
我突然能理解,四皇子為什麼會喜歡臘月了。
“好了,好了,我當然都知道,你現在這樣,
別人到時候該說你這個皇後是個悍婦了。”
“說就說,說我又不掉塊肉,你要是被發現了,
咱們可就得掉腦袋了!”
“誰!”臘月眼疾手快一把拉開了帷帳,
一個小太監赫然就在眼前,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四皇子從小的陪讀太監—小匣子。
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看見了我用白布裹著的胸口。
臘月趕緊拉上了帷幔擋住了我,對小匣子怒吼道:
“誰讓你進來的,不是說了,皇上由我親自照料。”
其實,自從我不讓他開始近身侍奉後,小匣子就開始有所懷疑,
總是有意無意地試探我。
畢竟他還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今天就被皇上冷落,
怎麼說都不對。
小匣子的額角重重磕在青磚上:“奴才、奴才是來送皇上的白玉扳指......”
他聲音發顫。
我知道這件事情是瞞不住了,衣服都沒換,
直接走了出來。
“小匣子,你都看見了!”
地上的人抖如篩糠,半晌後答道:“
看見了。”
“你知道自己是什麼下場吧!”
小匣子用力地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朕就賞你一個全屍吧。”
“陛下,您留我一命,我可以為您效犬馬之勞。”
“我憑什麼留你?”
“就憑我跟四皇子從小長大, 我說您是四皇子,您就是四皇子。”
臘月從內室給我找了一件衣服披在了身上。
我不屑地笑了笑:“那也難保你不為了別的事情出賣我,
我還是更相信死人的嘴!”
“我知道先皇留給四皇子的遺詔在哪兒,有了遺詔,您坐上那個位置才是名正言順。”
一說到遺詔,我和臘月不動聲色地對視了一眼。
這確實是我們現在需要的東西。
先皇死的時候隻有四皇子一個人在,所以其他的皇子都在蠢蠢欲動,
畢竟沒有明文的遺詔,大家都是皇子,
誰有命坐上龍椅,誰就是皇帝。
“好,你隻要把遺詔拿來,朕就饒你不死,
而且還能提拔你當總領太監。”
小匣子悄悄地鬆了一口氣,顫顫巍巍的回了一聲:“喳。”
我派人帶著小匣子去舊王府取遺詔,
可還沒半個時辰,就傳來小匣子逃走了的消息。
臘月急得在我麵前團團轉:“早知道還是應該把他給殺了的,
不行,要不我現在聯係哥哥,讓他派私兵全城抓捕小匣子吧。”
我不緊不慢地批改著麵前的奏折:“不行,
現在多少人都盯著呢,興師動眾的其他皇子肯定會有所察覺。”
“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在這裏幹等著,要是讓他消息傳出去了,
被發現是遲早的事。”
我笑了笑沒再答臘月的話。
又過了半個時辰後,我帶著臘月去了密室。
小匣子已經被吊了起來,
看見我來的時候,大喊道:“你…你不是皇上!”
我擺擺手示意他繼續叫,然後順手接過了旁邊人遞過來的遺詔看了看。
“原來我不是,多虧有你的幫助,我現在是名正言順的皇帝了。”
“看在你為四皇子盡心竭力的份上,朕就賜你個全屍,把你葬在你主子身邊。”
臘月有些不滿地嬌嗔道:“你原來早就布置好了,
害我白擔心一場。”
我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安撫道:“我也不是故意不說的,
隻是咱們身邊的眼線太多了,還是謹慎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