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鳶伸手將我攔住,目光狐疑上下打量著我。
「瀅羽,你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我不明就裏,聽得她繼續道:「你不怕我真的拿聖泉與秘藥救活他?」
我歪頭不解:「我為何要怕?」
洛雪鳶眉頭緊皺,「從前,我連多借助結界靈氣修煉半炷香你都不讓,這次你竟真允許我救活這異端?」
她聲音愈發激動:「瀅羽,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忽然覺得她這副模樣有些好笑,也真的笑出了聲。
「洛雪鳶,原來你也知道這半獸人是異端啊。」
「那半獸人並未受住雷劫,可卻依然出了結界。」
「如他這般的異端,沒準是哪位大能轉世也說不定呢。洛雪鳶,我提前恭賀你心願成真。」
洛雪鳶瞳孔猛然收縮,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可怖的景象。
她故意愈發急促,「瀅羽,你少嚇唬我!」
天地良心,我如此真誠祝福她嫁得良人,哪裏嚇唬她了?
「你別以為你故弄玄虛,就能讓我打消救他的念頭!」
我挑眉,這洛雪鳶還真是有意思。
前世,我百般勸阻她,生怕她忤逆了仙長招致禍端,可她卻執意一意孤行,半分不肯聽我的勸。
怎麼如今我不勸了,她反倒是開始了自己嚇自己模式?
似乎是我這幅無所謂的態度深深刺激到了她,洛雪鳶這一世竟然直接大著膽子,將那半獸人帶去了供我們修行的洞府內。
那半獸人無法盤坐在蒲團上,且體格高大異常,一個人就占去了不下五個蒲團的位置。
那本就狹小的山洞顯得更加逼仄了。
那半獸人的腳正好踹到了屬於莫莉的蒲團,可莫莉卻敢怒不敢言。
她泫然欲泣的盯著我,似乎在等著我為她做主。
見我沒有作為,她隻得踱著小碎步來到我麵前,聲音分外委屈。
「瀅羽姐,那半獸人占了那麼大的地方,這洞府的靈氣被他吸收了大半不說,他還影響我修煉。我......」
「再者這事兒要是被執法仙人們知曉了,我怕咱們也難逃知情不報的罪名啊。上次劉嬸不過為了小孫兒突破修為將他偷偷帶入洞府半日,被發現後就被仙長們逐出了界域,且當時的知情人皆罰俸三月。」
她淚眼模糊說不下去,火爆脾氣的張蕾挺身而出,「瀅羽,你一向最守規矩,還是族長選定的小隊長,這事你必須要管!」
嗬,不是當初譏諷我多管閑事的時候了?
「張蕾,你前日想偷拿渡劫失敗者的儲物袋,被我勸阻卻罵我不識變通。」
「韓大娘,你上個月妄圖借助陣法靈脈鍛造本命武器,被我發現後卻說我見不得你好。」
「還有你,莫莉。我去年替你做主,不讓洛雪鳶欺負你,你卻到族長麵前說你和她隻是玩鬧,是我有色眼鏡看人。」
「這一樁樁一件件,你們哪裏當我是小隊長了?」
我掏出傳音符,「不好意思啊,剛才我已與族長卸任,這小隊長誰愛當誰當吧。」
我知道,我們幾人中我修為最是深厚,族長不會同意我卸任。
現下如此這番說辭,隻是為避免口舌之爭。
見眾人沉默不語,我冷哼一聲離開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