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青梅擺地攤賣提拉米蘇,為省成本用腐壞的劣質產品,導致一百多號人上吐下瀉。
為了保護她,丈夫跳出來指證,說是我嫉妒青梅生意好,故意下瀉藥導致的。
受害者家屬將我團團圍住,討要說法。
丈夫歎息一聲給我發消息:
「放心,他們不敢真的動手,就是賠點錢的事。」
「你學曆高,大不了挨些罵名,回頭還能找個好工作。」
「小芳不一樣,她要是擺不了攤,就隻能回家種地了。」
「你幫幫忙,來年我一定給你補一場大婚禮。」
我默不作聲。
丈夫急了,催促道:
「做錯了事就要認罰,你再推三阻四的,我就不要你了。」
群眾一陣歡呼,紛紛誇讚他大義。
我淡然笑道:
「正好,你這種說瞎話的老公,我也不想要了。」
他以為威逼利誘就能將過錯栽贓到我頭上,卻不知,我手上有他們濫用劣質品的視頻證據,不消片刻,他們就會作繭自縛。
1
我話音一落,我的丈夫許承澤沉著臉,惡狠狠地看著我,對我的反應很不滿。
他的青梅王芳見狀,「啪」地一聲,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可憐兮兮道:
「你們別吵架了。」
「看在承澤幫我那麼多次的份上,這次就算是我的錯好了。」
「大家都來找我麻煩,罵我、打死我都行。」
許承澤心疼地扶起她:
「你又沒做錯,認什麼罪?」
「還不是她忌妒心重,看不得你過好日子。」
「下死手坑你就算了,還害苦了大家。」
他三言兩語就把矛盾再次引到了我的身上。
受害者們的情緒被鼓動,憤怒地朝我身上砸菜葉子。
「周琪,你害得我住院丟了工作,你不得好死!」
眼見爛菜葉子砸來,許承澤忽地推了我一把,驚叫一聲護在王芳身前。
我被爛葉子砸了個正著。
許承澤見王芳一點事都沒有,慶幸地長出一口氣,隨後怒視著我:
「都是你不肯認錯,害得小芳差點被你波及了,你還不快點認錯?」
他眼神暗示我,退讓一步,有什麼條件都好談。
我鼻頭一酸,強忍著抬頭才沒讓淚水落下來。
明明是王芳的錯,他護著王芳就算了。
如今還當著受害者們的麵,強迫我認下莫須有的罪名。
更是在危難時刻,將我推出去擋刀。
七年的婚姻,不過如此。
我不吭聲,他不耐煩地拿胳膊肘撞我。
麵對他的步步緊逼,我並沒有和以前一樣對他言聽計從,而是冷笑一聲嘲諷道:
「我嫉妒她?真是搞笑。」
「是我先擺攤賣提拉米蘇的,她一個後來的,業績不如我的十分之一,我搭上自己害她有什麼好處?」
眾人一聽,瞬間清醒起來。
有圍觀的路人替我打抱不平:
「周琪家的提拉米蘇每次都賣爆了,供不應求,我相信她不可能害人。」
一群人又開始盯著王芳。
被眾人虎視眈眈的盯著,王芳的額頭頓時冒出虛汗。
許承澤見狀慌了:
「那是你們不知道內情。」
「小芳之所以能擺攤成功,是我偷拿了周琪的配方。」
「我真的隻是幫老鄉搭把手而已,可她不相信,還生氣的跟我冷戰了許久。」
「都半年了,我以為這件事早過去了。」
「沒想到,她一直怨恨著小芳,如今還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都是我的錯,我願意跟我老婆一起受責罰。」
此話一出,信任的天平再次傾斜。
群眾一副要衝上來打人的模樣。
好在他們還有一絲絲理智。
可我卻心口一痛,仿佛有什麼東西徹底碎了。
許承澤的話,半真半假。
當初,他見我擺攤收益不錯,就借口帶家裏親戚入行,問我配方。
我信以為真,不光什麼都告訴他,連對方遇到的問題,我都一一解答。
直到家裏材料總是對不上數,我才察覺不對勁。
有一天,我撞見許承澤偷偷拿著原材料出門,就疑惑地跟了上去。
這才知道,原來他所謂的親戚,是他的青梅王芳。
許承澤不光偷拿了獨家配方,還時不時順些原材料給她。
被我抓了正著後。
他哭得涕淚橫流,誠懇道歉:
「是我一時糊塗了,可我隻是想幫幫老鄉。」
「不告訴你,也是怕你多想。」
「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
我雖然心裏膈應,可還是原諒了他。
誰知,此事過後,他非但沒有收斂,還光明正大地將王芳的攤子擺到我邊上,更是時不時的去幫她看攤。
如今,又為了保王芳,半真半假說出這些話,將臟水潑到我的身上。
還假惺惺地擺出一副要與我榮辱與共的惡心嘴臉。
這就我深愛了七年的丈夫。
何其可笑!
眼見人越圍越多,王芳再次跳了出來:
「說到底,大家的提拉米蘇都是在我的攤位上買的,我也有錯。」
「周琪不肯賠錢,我來賠,她不肯道歉,我來道。」
話落,她立刻跪地,「砰砰砰」的磕頭道歉。
群眾被她鼓舞,紛紛說要抵製我,以後就買王芳家的提拉米蘇了。
這就是她的目的。
看似替我道歉,其實把我踩進穀底。
以後,這條街就她一家獨大了。
見局麵控製住了。
我也沒多待,從人群中擠出,正準備查看監控。
許承澤追了上來,對我的行為滿意極了,給我遞了個剛買的熱乎包子:
「忙了一天沒吃飯,快吃點東西吧」
「今天讓你受委屈了,她曾經幫過我,這份恩情我不能不報答。」
「你放心,等事情過後,我一定給你補個婚禮,不給你留遺憾。」
他口中的恩情。
隻是一次小考忘記帶筆,王芳借給他了而已。
王芳隻是做了件小事,他卻記了十多年。
而我呢?
供他讀書。
賣房給他媽媽治病,可惜婆婆得了癌症,傾家蕩產也沒救過來。
平時,他家親戚有點什麼事,我也是忙前忙後的幫忙。
可我的這些好在他眼裏就是理所當然。
做得好了是應該的。
做不好就都是我的錯。
看著他嚴防死守護在王芳身前,別人說王芳一句壞話,他懟回十句的護犢子模樣。
我忽然笑了。
笑著笑著,眼角也泛著隱隱的淚花。
他隻是忘不了年少時的白月光而已。
報恩什麼的,不過是忽悠我的借口。
「小芳一個人應付不了那麼多受害者,我過去幫忙。」
他留下一句話就跑開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將手裏的包子丟進了垃圾桶裏。
這一點點虛偽的溫情,我才不稀罕。
他以為我不頂嘴是認命了。
卻不知我正在查找證據。
且讓他們先得意著。
等到證據公布的那刻,她們必會自食惡果。
2
前段時間,許承澤為了給王芳省錢,搶了我先前租的便宜工作室給她。
隻是他不知道,我怕食品出現問題,所以一直裝了監控。
換人了我也忘了撤掉。
如今,剛好派上用場。
我將證據視頻調出後,回到破舊的出租屋裏,自己下了碗麵吃。
無聊地正刷著視頻。
卻刷到王芳不但承擔了百餘人的醫藥費,還對每個人進行百倍賠償。
先不說醫療費多貴。
一人賠償兩千,百來人起碼二十多萬。
王芳就是因為花銷大,攢不下錢才用劣質底料的。
這麼大一筆的賠償金,她哪來的錢賠?
心裏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我翻出家裏存錢的銀行卡一查。
果然......
我辛苦攢下的五十多萬不翼而飛,餘額隻剩孤零零的兩毛五。
一股怒火卡在胸口,我險些吐出一口血來。
我直接給許承澤打去電話:
「卡裏的錢呢?是不是被你拿去給王芳用了?」
許承澤理直氣壯地反駁:
「王芳又沒錢,借你的錢用一下怎麼了?又不是不還了。」
我雙目通紅:
「這是留著買房的錢。」
我原本幹著坐辦公室,早九晚五還一周休三天的輕鬆活。
為了幫許承澤媽媽治病,賣了父母留給我的房子。
所以急需自己賺錢購入一套,生孩子成家。
我這才辭去輕鬆的工作,整日起早貪黑,一年忙到頭,一天都不敢休息。
節假日、春節也不回家,天不亮就起床準備食材擺攤。
每天省吃儉用,為得就是盡快買房。
卻沒想到,我辛辛苦苦攢下的存款,被許承澤隨隨便便拿給王芳填窟窿了。
還說什麼借?
就王芳一個月一兩萬的開銷,她賺得錢都不夠養活自己,哪來的錢還我?
這筆錢完全就是打水漂了。
聽到我的怒吼聲,許承澤非但不覺得羞恥,還氣呼呼地說:
「你衝我吼什麼?別忘了,上午要不是王芳出麵認罪,受害者就打死你了。」
「你不感恩就算了,一點點小錢,還斤斤計較,你們女人就是小氣......」
我不願再聽他的怒罵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長吐一口氣,我平複了情緒,找了律師谘詢離婚的事。
得知許承澤給王芳花的錢,是夫妻共同財產,可以討要回來,我頓時鬆了口氣。
王芳賠償的錢拿不回來,可她買了輛車,倒是可以抵給我,彌補一些損失。
我沒有猶豫,立刻找律師擬定了離婚協議書。
等我趕回家時。
許承澤已經在家了。
桌上還放著我最愛吃的那家餐廳的打包盒。
我們日子節省,外賣都舍不得點,每次都自己做飯帶飯盒去。
有時候天氣熱,飯嗖了才舍得去其他老板那買份炒粉吃。
餐廳消費高昂,我們也隻有結婚紀念日才舍得去一次。
我知道今天他買來,是為了亂花錢的事情跟我道歉。
可我卻懶得理他。
這點小恩小惠就想把我打發了,沒門!
許承澤打開飯盒:
「晚飯沒吃的話,我給你帶了。」
我探頭一看,裏麵卻是剩的菜。
炒的、煮的、蒸的、甜的、鹹的,都沒隔開,直接混在一起。
糕點在辣油裏麵浮著,看著就犯惡心。
許承澤還滿臉帶笑:
「小芳感謝我們的幫忙,請我們吃飯,本來她讓我叫上你,我怕你不待見她,就拒絕了。」
「這些是我特意給你打包帶回來的,趕緊趁熱吃吧。」
我沉著臉。
是我高估他了。
這哪裏是道歉啊。
分明是剩菜舍不得丟,把我當垃圾桶了。
許承澤見我不說話,聲音柔和了些,挽著我的胳膊撒嬌道:
「這事一出,你也別擺攤了,怪累的,回去繼續上班吧。」
「這樣一來,你買入的這些材料設備,反正也用不上了,不如都給小芳吧。」
「她一定會念著你的情,等發達了就報答你的。」
我猛地推開他。
我說呢?怎麼會這麼好心地關心我。
原來是連我剩下的那點材料都不放過,還想著搜刮給王芳。
家都被他掏空了,這日子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我怒氣衝衝地從包裏翻出離婚協議書,懟到他麵前:
「簽字!」
許承澤鬆了口氣,露出笑容:
「你忽然發火嚇死我了。」
「東西直接搬給她就好了,還欠什麼字啊,怪麻煩的。」
見他抬手將東西推開。
我冷聲道: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離婚協議。」
3
許承澤一驚。
仔細看清楚之後,猛地看向我:
「為了這麼一點點小事,你就要跟我離婚?」
我不屑地輕哼一聲:
「小事?這個家都被你搬空了,你也有臉說是小事?」
許承澤挑眉:
「我隻是報恩......」
「最好的報恩就是以身相許,我這也是在成全你。」
「你胡說什麼,我跟小芳之間,清清白白,你別誣陷人!」
見他氣呼呼地樣子,我懶得跟他多費口舌。
直接拉著許承澤去到他母親的遺照前:
「你說你們之間清清白白,你敢對著你媽媽發誓嗎?」
許承澤臉色漲紅,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嘴巴張張合合,卻是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最後,還是他怒了:
「你有完沒完,非要我真的做出對不起你的事,你才滿意是嗎?」
我無所謂地聳肩:
「隨便你,簽字吧。」
許承澤盯了我一分鐘。
見我真的無動於衷,他氣得把離婚協議撕了個粉碎,砸我臉上,咬牙切齒道:
「你等著!」
我沒管他。
自顧自忙著自己的事。
但很快,我的私信淪陷,手機也被打爆。
一接通,全是辱罵我祖宗十八代的。
我疑惑地一查,這才知道。
許承澤在我的食材裏麵下耗子藥,然後找來一隻耗子實驗。
耗子吃了口之後,瞬間倒地死亡。
他掐頭去尾的把視頻發出去,還花大價錢投流。
如今,視頻已經傳遍全國。
網友們紛紛怒罵我喪盡天良。
許承澤得意洋洋地發來消息:
「周琪,這就是惹火我的後果,不好受吧。」
「你什麼時候跟我和王芳道歉,我就什麼時候發澄清視頻。」
「該怎麼做,你自己清楚!」
麵對他的挑釁,我無動於衷。
他還不知道,我在工作室裏也放了攝像頭,剛好拍到他和王芳,偷下耗子藥的視頻。
我毫不猶豫地將手上的視頻,和之前查到的證據一起提交。
先前是誣蔑,這次就更加嚴重了,公然在食品裏麵投毒。
危害巨大。
警方非常重視。
「周小姐,提拉米蘇的化驗結果出來了。」
「是食物嚴重變質,不是下瀉藥。」
「我們這就發布公告,還你清白。」
我道了聲謝,趕回了家。
結果剛到家門口,就見一群人圍著,鬧哄哄的。
我湊過去一看,發現是憤怒地群眾砸了我租的工作室
連前來勸架的房東都被打的鼻青臉腫。
許承澤和王芳就站在門口。
見我來了,許承澤得意道:
「讓你早點答應,你不同意,現在好了,這些原材料都浪費了,誰也用不著。」
「不過,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隻要你現在跪下給我們磕頭道歉,我倒是可以繼續跟你過日子。」
見我沉著臉不說話。
王芳也來勸道:
「周琪,你別強了,就是道個歉的事,能有多難?」
「承澤心地善良,你一無所有他都沒有拋棄你,這樣的好老公,你可別不珍惜。」
我擺擺手:
「不了,這麼好的老公我可不配要,送給你了。」
許承澤聞言,臉色青紫,怒道:
「給你機會你不要,這是你自找的!」
眼見這邊鬧得越來越凶。
警察趕來阻止。
「都住手,別砸了!」
許承澤急忙告狀:
「警察同誌,是周琪在食品裏投放耗子藥,大家也是伸張正義,你別怪他們,趕緊把周琪抓起來。」
我淡然道:
「該被抓的人,是你們。」
許承澤見警察走來,大喜:
「事到臨頭了你還嘴硬,到時候我可不去保釋你!」
他剛想退讓一步,讓警察過去。
警察卻拿出手銬,將他們給扣了:
「許承澤、王芳你們涉嫌食物投毒,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