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當天,總裁妻子說公司經費緊張,給我媽寄去發黴粽子害她食物中毒去醫院洗胃,卻轉身給她男助理的媽媽買了價值百萬的祖母綠寶石耳環。
男助理發帖炫耀,照片裏他媽耳垂的綠寶石飄著火彩:
「老板人美心善,上個端午送我爸勞力士,這次給我媽買了對寶石耳環,這種在父母麵前倍有麵子的感覺希望每個男孩子都有。」
我反手轉發到公司群裏:
「老板發端午福利了,在群裏發送666即可領取二百萬的綠寶石耳環一對!」
妻子將我禁言,打來電話低聲下氣:
「曉野是個人才,我買仿品送給他媽賺個好感,也是希望激勵他為公司多做業績,別拆穿我呀。」
「老公你聽話,一會兒我給你解除禁言,你在大群裏道個歉說自己弄錯了,這事就過去了,等資金回流,我給咱媽買個正品行不行?」
可惜,我早聽膩了她蒼白的解釋。
「不用了,我媽不需要你這樣的兒媳婦。」
1
妻子任傾雪冷了臉,命令道:
「林淮你別給臉不要臉,一分鐘內你必須道歉,不然我饒不了你!」
她掛斷電話。
手機依舊放在耳邊,我垂眸苦笑。
每次江曉野得罪客戶,任傾雪讓我收拾爛攤子時都是這樣。
軟的不行來硬的,罵我是懈怠的驢,不抽不幹活。
要是以前的我,早就忙不迭聽她吩咐。
可現在,看著我媽剛洗完胃,倉白著臉躺在病床上的樣子,我心中一陣抽痛。
今天端午,我回老家卻發現我媽倒地不起,桌上散落著發黴粽子,正是任傾雪送去的禮盒。
將我媽送去醫院洗胃後,我聯係任傾雪想要個交代,卻刷到江曉野炫耀任傾雪送給他媽的綠寶石耳環。
背景裏,說在公司加班不能陪我回家的任傾雪係著圍裙在廚房做飯。
像一頭冷水兜頭倒下,我清醒了。
不是沒錢,不是沒時間,隻是我不配。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為她在公司嘔心瀝血。
我拿出手機,正要在群裏發言。
我媽卻幽幽轉醒。
我立刻放下手機,將她扶起,愧疚道:
「媽,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害你吃了任傾雪送來的發黴粽子。」
誰知我媽卻搖頭,拍著我的手安撫:
「兒子,是媽對不住你,小雪好心給我送粽子,都怪媽沒認真看,不小心吃壞肚子了,你千萬別因為這點小事和她吵架!」
我鼻尖一酸,眼眶發潮。
三歲那年我爸車禍去世,我媽把我拉扯大不容易。
結婚後,任傾雪說事業要緊沒空孝順老人。
我媽委曲求全,主動要求住在老家四十平的老式居民樓,每次打電話都說自己一切都好,很多朋友。
這次回來,她食物中毒卻沒有一個鄰居發現,我才知道她都是搪塞我。
卻沒想到,我媽為了我的幸福,到現在還要我別和任傾雪計較。
手機催命似的響,任傾雪破口大罵:
「林淮你怎麼還不解釋?曉野都自責到鬧離職了,要是他被你氣走了,我剝了你的皮!」
「任傾雪,你知不知道你買的發黴粽子給我媽——」
任傾雪冷嗤一聲:
「粽子怎麼了?林淮,我看在你是我老公的份上,額外給你媽送了一盒粽子,我還有錯了?你現在立刻在群裏向曉野道歉,不然離婚!」
她又一次掛了電話。
去年校招,她破格把江曉野招為總裁特助,從此離婚成了她的口頭禪。
結婚十年,我覺得沒了她,就等於沒了半條命,每次她拿離婚威脅我,我都咬碎牙往肚子裏咽。
可我為愛退讓,卻讓她有恃無恐。
我氣血翻湧,打開手機。
公司群裏,大家見我不說話,紛紛嘲諷:
「林淮你別眼紅造謠拖我們下水,自己沒本事給自己爸媽買勞力士買寶石,別在這酸別人,人家曉野青年才俊應得的,他有專屬福利我們可沒怨言!」
「他還不是嫉妒曉野年輕有為,任總又器重曉野,之前曉野拿銷冠,他氣得兩天沒來上班,我勸林淮你啊早點道歉!」
我氣笑了。
上個季度明明我是銷冠,江曉野墊底。
公司裏有誰墊底誰就上恥辱牆的傳統,任傾雪為了維護江曉野自尊心,毫不猶豫將業績調換,將我的照片掛上恥辱牆展覽。
氣得我和她大吵一架。
後來她喝的爛醉如泥,訴苦說自己左右為難,隻想留住人才,委屈我了。
我心軟這才留在公司。
群裏這些老油條,在我霸榜銷冠時一口一個淮哥喊我。
雖然我和任傾雪隱婚,他們卻看出我對任傾雪的在意,平時沒少助攻,腆著臉求我分點業績給他們。
現在卻因為任傾雪更加寵信江曉野,牆頭草迎風倒。
這個冤大頭,誰愛當誰當!
下一秒,我在群裏艾特了任傾雪:
「我沒錯,我辭職,離婚吧!」
任傾雪直接打電話來。
我拒接。
她瘋狂給我發60秒的語音條,用腳想也知道是什麼內容。
之後,她直接將我踢出了公司群。
我卻覺得卸下渾身重擔。
早在任傾雪打電話來時,我就閃身去了樓道。
現在回了病房,我媽已經陷入沉睡。
我躡手躡腳拿起公文包,掏出裏麵的離婚協議書,毫不猶豫往民政局走去。
端午前兩天,任傾雪覺得假期太長要求我徹夜加班補回業績。
我連軸轉了20個小時,突發心梗摔倒在地。
連看不慣我的同事都知道扶我一把,任傾雪卻忙著帶江曉野去吃飯,從我身上跨過去。
我心灰意冷,搶救過來後叫她來簽離婚協議書,她頭也不抬地簽字。
那時候我還不死心,問她就不看一眼嗎。
她白我一眼:
「不就是手術知情書嗎,做完手術快點去上班,別把活堆給別人做。」
我一直在糾結,和任傾雪的婚姻,還有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
這次端午回來也是想和我媽商量此事。
現在我媽的忍辱負重讓我明白了。
我對任傾雪的遷就,隻會傷害自己,和自己的至親。
到民政局後,工作人員審核了一下我遞過去的文件,點了點頭。
他推出收款機:
「離婚證工本費九塊九。」
我掏出手機,尷尬地想起餘額隻有五塊錢。
任傾雪管錢,每天隻給我五塊錢的飯錢,超出的每一分都要向她報備索要。
之前我想請客戶抽包五十的煙,她怪我鋪張浪費,直接打回。
現在想想,以前活得真憋屈。
還好送我媽去醫院急救時,我順便把她的手機放進口袋。
我媽每月兩千退休金,任傾雪每個月還給她打生活費,肯定付得起。
我摸出我媽的手機,按出付款碼。
卻沒想到。
機器滴滴兩聲:
「餘額不足。」
2
我眨眨眼,以為我聽錯了。
工作人員嘖了一聲。
我臊得臉紅,急忙衝發小借錢,拿到離婚證後二話不說直奔銀行。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我媽每個月2000退休金一入賬,下一秒就轉給任傾雪1800,從第一筆退休金開始就是如此,五年了。
至於任傾雪許諾的,抽出我的工資每個月給我媽打生活費,連影都沒有。
我沉著臉,回醫院找我媽核實。
我媽見瞞不過去,歎氣:
「前幾年小雪說公司缺錢,跟我借了點,媽沒事,一個月200也夠花。」
難怪我媽連發黴粽子都吃。
我氣得給任傾雪打去電話。
她拒接。
我再打。
一旁,我媽臉色有些難看,搖搖欲墜。
我顧不上興師問罪,扶她躺下找到醫生。
醫生說醫院環境嘈雜不適合養病,讓我帶老人回家靜養。
我媽還想回電梯都沒有的老居民樓,我二話不說讓她上車,往市裏開。
和任傾雪結婚前,我就靠自己的實力全款買了套大平層。
現在離婚了,按照婚姻法規定,大平層是我的。
我要拿回來,接我媽去享福!
卻沒想到,剛上樓,就聽到屋內人聲鼎沸,勸酒聲此起彼伏。
我咚咚敲門,沒人開,便拿出鑰匙。
下一秒,門從裏麵被拽開。
任傾雪看見是我,連忙關上門。
我和我媽碰了一鼻子灰。
正疑惑時,她再次開門。
將我的行李箱往外一扔,小聲道:
「林淮,今天是曉野媽媽五十八歲的生日,他媽身體不好,我給她在家辦個壽宴熱鬧一下,你先去外麵住兩三天哈!」
看著腳邊散落一地的衣物,我冷笑。
前幾年我媽來城裏看病,正趕上六十大壽。
我就想請她留下養病,然後給她辦個壽宴。
可任傾雪說收拾房子太麻煩,沒時間,還說老太太沒必要過生日,孝順不是做給外人看的,在我媽出院當天給她送回了老家。
現在,卻給江曉野五十八歲的媽辦壽宴。
一想到她從不孝順我媽,還拿了我媽的養老金。
我二話不說踹開門,衝進屋,冷聲道:
「你們都給我出去,這是我家!」
屋內客廳三四桌人,都喝得酒氣上頭滿臉通紅,紛紛盯著我。
牆上,掛著「祝周春花女士58歲生日快樂」的橫幅,布置無比用心
主位上,一個身材渾圓,穿金帶銀的中年婦人一臉不耐煩問:
「小雪,這是誰啊?」
任傾雪張口扯謊:
「伯母,這是我表哥,之前在我家借住過一段時間。」
江母耳上綠寶石搖晃,捏著鼻子嘲諷道:
「小雪真不是我說你,升米恩鬥米仇,你這表哥借住一段時間,真把這裏當自己家了,一點禮貌都沒有,以後嫁進我家可不興把外人往家裏帶!」
江父也秀著手上的勞力士道:
「某些窮酸親戚,別看見個女總裁就去吸血,讓人不齒。」
眾人紛紛附和。
我直接拆穿任傾雪:
「什麼表哥?和你結婚十年的表哥?」
眾人張口結舌。
任傾雪反手給我一耳光,一臉憤慨:
「你再胡說我報警了!」
眾人回神,鄙夷地說我個大男人造表妹謠不要臉。
我氣得不輕,衝進屋中快速翻出房產證。
指著屋主名字厲聲道:
「你們看清楚,這上麵寫的是我的名字!林淮!你們都給我滾出去,別怪我告你們私闖民宅!」
一直看戲的江曉野委屈起身:
「淮哥,這房子是雪姐姐出錢借給你買的,你還欠她一百萬沒還呢,現在我媽隻是借用一下辦個壽宴,你何必不依不饒?」
江母一臉嫌惡:
「現在欠錢的成大爺了,你現在滾出我兒子兒媳家,不然我就打你出去!」
其他親戚也虎視眈眈。
我媽此刻終於回過味來,護在我身前:
「你胡說什麼,這房子就是我兒子買的,任傾雪是我兒媳婦!」
下一秒!
嘩——
江母橫眉,竟然直接抄起手邊正沸騰的水煮魚往我和我媽身上潑去!
3
我轉身將我媽護住。
後背一陣滾燙,痛的我額頭狂冒冷汗。
我媽還是被潑到了小腿,疼的直抽氣。
江母毫不心虛,叉著腰大罵:
「小雪看到沒,對付這種不要臉的人,就得清理門戶!」
「林淮,我送你去醫院!」
我一把甩開要來扶我的任傾雪,咬牙帶我媽打車去了醫院。
好不容易包紮完,打開手機,發現任傾雪半小時前給我發了消息:
「林淮,我晚點去醫院看你和咱媽。」
我媽因為剛洗完胃,又情緒波動大,發燒陷入昏迷。
而我後背嚴重燙傷。
無奈又和發小借了一筆錢,方便支付醫療費。
到了半夜,任傾雪才做賊似趕來探望。
怕驚動我媽,我讓她去走廊談。
她溫聲撒嬌:
「林大帥哥別生氣了,這次都怪我沒提前和你商量,你後背還痛不痛?我專門給你買了退熱貼!」
她拿出來三塊錢一包的退熱貼,還是拆過封的。
可江曉野之前不小心被紙劃破手,她急得一周沒讓江曉野幹活,還給他買了幾百一支的凝膠去疤痕。
我沒接,她尷尬笑笑。
「你看,我花了大價錢,貸款給媽買了正品耳環!你和咱媽都別生氣了,曉野媽氣得不清,也病倒了,要留在這裏養病,這段時間你們就在外麵租個房子住,好不好?」
她從包裏拿出來一個禮盒獻寶似的遞給我。
裏麵確實是江母耳朵上戴著的款式。
但是做工極其塑料,顯然是批發網站五塊錢一對的假貨。
我將盒子塞回任傾雪懷中:
「你拿走送給江曉野媽吧,你不是她的好兒媳嗎,我媽可沒這個福分戴假貨。」
任傾雪臉色一僵,剛想發作,或許覺得今天實在過分,壓著火哄道:
「你不知道,曉野一直被催著回家相親結婚,他走了,公司就少個人才,我假扮她女朋友都是為了公司好,早點培養他給你接班,以後你好輕鬆當高管呀。」
「公司正是關鍵時候,你別吃飛醋了好不好?你在群裏的胡言亂語,我可以當作沒聽見,下不為例。」
「我答應你,這次咱媽修養期間我親自去照顧她,行不行?」
人才?業績墊底的人才嗎?
就因為江曉野長得帥,平時說話好聽,任傾雪被他哄得五迷三道。
我以為任傾雪有分寸,卻沒想到,她早被蒙蔽雙眼,失去底線原則。
照顧我媽這件她本該做的事,卻像是為了讓我去上班交換的籌碼。
心中委屈迸發,我紅了眼:
「任傾雪,我說了,我要辭職,我不幹了!」
「你給我媽寄去發黴粽子,吃得她食物中毒,又縱容江曉野的媽將她燙傷,你根本不配當她兒媳婦!」
我伸出手:
「還有,我媽的退休金,還給她!老人的錢你也要,你不怕遭天譴嗎?!」
任傾雪瞬間變臉,聲音結著冰碴:
「是你媽告訴你的?不就每個月拿她1800,人前她說給我無所謂,人後向你訴苦,你這個媽比不上曉野媽一半——」
「閉嘴!」
我厲聲阻止她誹謗我媽。
結婚十年,我從沒對她大聲過,她竟然瞬間紅了眼眶。
「林淮,你凶我?你以為我稀罕這點錢嗎?我還不是怕她被騙了,幫她存起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好,我把她的錢還給你!你有本事就別回公司,別找我,咱們離婚!」
她反手甩出一張銀行卡,負氣離開。
我撿起地上的銀行卡。
難道,真是我錯怪了她?
在我媽病床邊坐了一會兒,護士催促我去繳費。
我下意識把任傾雪給我的卡遞了過去。
下一秒,護士拿著劃過POS機的卡一臉嫌棄:
「你這卡裏沒錢啊!」
4
我抽回卡,慌亂地拿發小借我的錢繳費。
連夜去銀行拉了任傾雪這張卡的流水,我嘲諷笑出了聲。
這張卡,是任傾雪專門給江曉野的母親用的。
每次簽名,落得都是江母的名字,周春花。
用婆婆的退休金給江母花,任傾雪真想得出來!
現在還想讓他們一家人鳩占鵲巢,想都別想。
我等不及,第二天一早,直接上門討要說法。
透過貓眼,我看見屋內,任傾雪還在給江母第二輪慶生。
她給江母包了個九萬九大紅包,祝她長命百歲,給江母哄得樂不可支。
想到什麼,江母冷哼道:
「小雪你是個好孩子,你那表哥卻是個不學無術的,早該趕走了,他有正式工作嗎?」
江曉野眼珠一轉:
「淮哥是我上司,他逼著小雪給他主管職位,小雪也很無奈。」
江父拍桌:
「小雪這可不行啊,我們曉野男子漢,是你未來老公,在公司怎麼能屈居人下,起碼得是個副總啊!」
曾經任傾雪許諾,等公司上市,將我提拔為副總,免於每天風吹日曬地拉客戶。
可現在,任傾雪乖巧賠笑:
「伯父伯母你們放心,我馬上安排!」
我拿出鑰匙開門。
見到我,江母甩了臉色:
「你還敢來,昨天嫌我燙你燙的不夠嗎,你那個厚臉皮的媽呢,她也覺得你丟臉了吧!」
任傾雪還以為我因為她昨天臨走前那句離婚,前來求和:
「昨晚我教訓了林淮一頓,他應該是知道自己的錯誤了,林淮啊,你過來和曉野一家人道個歉,我還能允許你在公司呆下去。」
我充耳不聞:
「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離不離開我家?」
聞言,江母樂了:
「我就不走!我兒媳花的錢,你也就掛了個名字而已!有什麼資格趕走我們?」
我點點頭,毫不猶豫撥打了報警電話:
「喂,110嗎?有人私闖民宅!」
眾人一驚。
任傾雪率先回神,眉頭緊皺:
「林淮,你非要把事情鬧得這麼難看嗎?是不是你媽攛掇你,昨晚上我不是把錢還回去了嗎?」
她還有臉提!
我把銀行卡往她臉上一扔:
「這卡裏一分錢沒有,任傾雪,我媽的退休金你最好一並還回來,不然別怪我在警察麵前不給你情麵!」
江母見狀二話不說坐在地上撒潑:
「作孽哦,我兒媳婦花錢買的房子我不能住,你報警也沒用,這房子我住定了!」
「小雪啊,這種白眼狼留不了,快給他開除!」
江曉野拉了下任傾雪的袖子,低頭裝好人:
「算了吧雪姐姐,你別因為我們家人和淮哥起衝突,我們走就好了!」
任傾雪輕拍他的手安撫,斜我一眼:
「就他?他報警嚇唬人呢,真以為我被嚇大的啊,你放心,一會兒讓他哭著道歉!」
「這樣不好吧,畢竟都是親戚......」
「有什麼不好的,沒讓他來照顧你們一家人都不錯了!」
二人一唱一和時,警察已經趕到,問我是不是報案人。
我點頭,指著任傾雪一行人道:
「警察同誌,就是他們私闖民宅!」
任傾雪雙手抱臂:
「警察同誌,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拌嘴而已!這房子有我的一半,我請我的家人住在我家,有什麼問題嗎?」
她一臉得意,覺得拿捏住了我:
「林淮,你現在就向曉野和他的家人道歉,我可以勉為其難不舉報你報假警的事,不然,你就等著被拘留吧!」
警察不滿地看向我:
「家庭矛盾內部解決——」
下一秒,我卻掏出離婚證:
「任傾雪,我們早就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