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心裏萬分感動，原來他們還記得我的生日。

隨手拿了一顆吃掉。

下午的時候突然接到女兒男朋友的電話：

“叔叔，你嘴怎麼就那麼饞？我給瑤瑤買的巧克力你憑什麼吃，趕緊轉我九十九塊，我再買一盒！”

回到家妻子責怪我：“你這麼大人了，還吃你女兒的東西，真是不懂事！”

丈母娘也對我陰陽怪氣：“有些人啊，就是好吃懶做！”

我笑了笑。

這群白眼狼好像忘了，這個家全靠我一個人養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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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

真的笑了。

我看著這棟三百平的別墅，看著門口那輛剛給李梅換的保時捷。

這些，都是我一個人，一場一場酒局，一個一個項目拚回來的。

我掏出手機，找到女兒瑤瑤的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爸，你給小林轉錢沒有？”

這是她開口的第一句話。

不是關心我有沒有受委落，而是質問我。

“瑤瑤，為了一顆巧克力，至於嗎？”

“什麼叫至於嗎？爸，那是我男朋友送我的！是心意！”

她的聲音大了起來。

“你吃了就是不尊重我，不尊重他！”

“現在他覺得你這個長輩很不懂事，讓我很沒麵子，你知道嗎？”

我感覺胸口堵得慌。

“所以，在你心裏，我的麵子，還沒有一盒巧克力重要？”

“這不是一回事！你不要小題大做！”

她開始不耐煩。

“你趕緊把錢轉給小林，然後跟他道個歉，就說你不是故意的。”

“不然他真的要生我氣了，會影響我們感情的。”

我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

那是我從小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女兒。

她為了一個男人，為了不影響他們的感情，讓我去給一個羞辱我的晚輩道歉。

“爸，你聽見沒有啊？”

“爸，你別那麼自私好不好？你為我的幸福考慮一下行不行？”

我沒再說話。

直接掛斷了電話。

客廳裏，妻子和丈母娘還在一唱一和地數落我。

我看著這個富麗堂皇的家。

看著這兩個我用半輩子養著的女人。

第一次感到，這裏不是我的家。

是一種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