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對上薑懷瑾那雙指責的眼睛。
瞬間覺得可笑至極。
我自小就在孤兒院長大。
薑懷瑾也是普通家庭。
我們都沒有家裏幫襯,剛結婚就意外有了安安。
那天他上班回來,火急火燎的收拾東西就要離開。
他說許雯隻有他了。
她的抑鬱症複發了,他害怕她出事。
臨走前在我的逼問下才輕飄飄的給了我一個承諾:"兩年,最多兩年。"
那天過後,仿佛他從全世界消失了。
電話和聯係方式也已經都換了。
這兩年我吃了很多人吃不了的苦,幹了很多別人幹不了的活。
還清了房貸,養大了安安。
我自認為已經很厲害了。
可現在卻換來薑懷瑾莫名的指責。
見我好像在走神,薑懷瑾繼續冷漠的說:
"林月瑤,我在跟你說話,你現在是怎麼了?"
安安小小的胳膊又擋在我的麵前:"不許你凶媽媽,你真壞,又掐我,又罵媽媽。"
薑懷瑾聽到安安這麼說。
眼裏閃過幾分內疚:"安安我是爸爸,剛才爸爸不是故意的。"
安安的眼睛委屈的眨了又眨。
"不是,你不是爸爸,你是她的爸爸。"她舉起手指了指副駕的星星。
"媽媽說爸爸才會把小女孩扛在肩上。"
我輕輕的放下了安安擋在我前麵的手臂,將她抱在我的腿上。
輕輕的給她擦拭著眼淚。
我的女兒隻看了一眼屏幕就認出了這是他的爸爸。
如今他在眼前怎麼會認不出來?
隻是倔強的她,認為他已經有了另一個疼愛的女兒。
又看著自己的媽媽被這樣指責,她才懂事的選擇不認他。
薑懷瑾的眸子漸漸暗下來,想要再解釋什麼。
但旁邊的星星拉住他的手:"爸爸~"
他始終沒有再說出什麼,轉過身去開車。
眼睛卻時常通過後視鏡望向安安和我。
我別過頭不與他對視,安安也是。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棟豪華別墅前。
"月瑤,我們談談。"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許雯懂事的抱著星星下了車。
我抱著熟睡的安安,冷冷的看著這個曾經最親密的男人:
"沒什麼好談的,明天民政局見。"
薑懷瑾皺眉:"你就不能冷靜一點兒嗎?"
"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接你們母女,許雯那邊,我馬上安頓好。"
"她的抑鬱症已經好了,也不再需要我照顧。"
"兩年前你說去照顧她,照顧到了床上去?"我打斷他。
怕吵醒安安,我壓抑著憤怒。
"新聞我都看到了,薑懷瑾你不需要絞盡腦汁的騙我。"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慌亂,隨即恢複平靜:"那這是公關需要,我們不......"
"夠了!"我猛地推開車門。
"現在兩年期限到了,你卻帶著另外一個家庭回來。"
"另外一個女孩喊你爸爸,薑懷瑾我們完了。"
我抱著安安往路邊走,準備打車回家。
薑懷瑾追上來拉住我的手臂。
"這麼晚了,你和孩子怎麼回去,我送你。"
"不必了。"我甩開他的手"這兩年沒有你,我們一樣過得很好。"
他剛要將我強行拉上車。
許雯焦急的從屋內跑出來:"懷瑾,星星一直大哭,你快來看看是不是剛才摔壞了。"
薑懷瑾瞳孔一縮,轉眼又若有所思看了看我。
"月瑤…那......那你今天先打車回去,我們明天再說。"
薑懷瑾焦急的跑進屋後,許雯對我露出得逞的笑容。
我也衝她笑笑,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