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行十裏紅妝求娶宰相之女這天,安筠被罰跪在房門口,聽了半宿歡愛。
直到半夜,聲響才逐漸停止,蕭衍行推門出來,一臉神色饜足。
安筠低頭跪在原地,迷糊間,蕭衍行的長靴已經停到麵前。
“抬頭。”他命令道。
她聽話地仰起頭,像木偶一樣,任由蕭衍行清冷的眸子審視著。
就是這張乖巧的臉,從小到大,蕭衍行無論說什麼,安筠都會照做。
包括這次。
“數清楚了嗎?我和聽雪一共歡愛多少次?共有幾種姿勢?”
羞辱的言語落到安筠耳中,她垂著眼,機械答:“一共十八次,七種姿勢。”
“錯了。”
蕭衍行眯起眼,身後小廝立即意會,揚起鞭子狠狠抽在安筠身上。
一鞭、兩鞭...二十鞭過後,安筠口吐鮮血,後背皮開肉綻,用雙手強撐支起身體。
可蕭衍行依舊沒有讓小廝停的意思,直到她撐不住重重摔在雪地裏,身上森然見骨才緩緩開口:
“知錯了嗎?”
蕭衍行看了眼安筠身上的傷,沒什麼多餘表情。
“知錯...了。”
安筠顫抖著嘴唇,寒冷的雪和灼熱的傷口交彙,仿佛受著雙重酷刑。
得到滿意的答案,蕭衍行終於命小廝住手,抬腳打算離開。
走之前,他想到什麼,淡淡瞥一眼地上安筠偷描他的畫像,踩在上麵,略帶警告:“記住,我從小將你養大,不是讓你生出這般齷齪心思的。”
“再有下次,就不是跪一夜受鞭刑這麼簡單。”
“屬下...知道了。”
忍著吐血的衝動,安筠磕頭謝罪,眼角滑落一滴淚水。
淚水在雪地上砸出一個坑窪,蕭衍行皺皺眉,到底於心不忍,俯身放一瓶金瘡藥在她麵前。
“我對你永遠不會有那種心思,你不要再肖想。”
“這些天,你留在聽雪身邊,給她賠罪。”
“是。”
安筠順從點頭,見蕭衍行走遠,才踉蹌著站起身。
她是蕭衍行從小養大的刺客。
六歲那年,賊人來犯中原,對全村大開殺戒。
漫天大雪中,安筠親眼看著賊人拿刀砍下活人的頭顱,踩在腳下,如蹴鞠般玩樂。
她想喊,兄長一把捂住她的嘴,將她塞進地窖,叮囑無論如何不要出聲。
外麵恢複寂靜時,安筠探出頭,一眼看見父母兄長被刺穿心臟的屍體。
她哭著跑出去,可那夥賊人沒走,將她抓進軍營關進狗籠,打算供士兵消遣。
也是那天,安筠在遇到蕭衍行。
他負手而立,替她殺死賊人,埋葬父母,問他:“願意跟我走嗎?”
安筠重重點頭。
彈指十年,為報恩,安筠成了他手下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刺客。
蕭衍行待她極好。
她的刀劍暗器,殺人不眨眼皆是他一手教導。
不止如此,他還會在春日帶她狩獵,夏日遊湖賞景,冬日執行任務為她帶回熱乎乎的糖糕。
放眼整個殺手組織裏,蕭衍行獨獨對她偏愛。
昨日,是安筠十八歲生辰。
小五執行任務回來,悄悄說了個秘密。
“猜我看到什麼?蕭老大準備了十裏紅妝,無數金銀珠寶,看著是要娶親的架勢!”
組織裏嘰嘰喳喳,所有人都押注說,蕭衍行要在安筠十八歲生辰這日娶她。
安筠也隱隱期待著。
直到蕭衍行的紅轎停在宰相府門口,安筠才知道,是她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