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兄弟倆臉色難看。
他們最在意別人說自己不配。
裴延壓抑著憤怒,“你發什麼瘋?不就是嫁妝麼,次早你都是要給我的,綿綿從小到大連個手鐲都沒有,讓她戴戴又怎麼了?”
裴紳心疼地給柳綿綿擦眼淚,“綿綿無父無母,而你什麼都有了,為什麼還要在意這一件首飾?”
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我小題大做,咄咄逼人。
從前,他們兄弟倆也總是說這樣的話。
柳綿綿一句沒穿過裙子,裴紳就勸我把父親送我的定製禮裙送給她;一句沒人給她過生日,裴延就提議提前點了母親為我準備的煙花秀。
我不想讓愛人以為我自私沒有同情心,咽了十年委屈。
可現在,我不願意了。
我冷聲對柳綿綿威脅,“你是要自己取下來,還是要我報警,讓警察幫你取下來?”
“你敢!”
“付雲淺你別太過分了!”
兄弟倆氣壞了,還要說什麼,柳綿綿適時開口。
“裴紳哥哥,阿延,算了,我們在付家終究低人一等,無父無母寄人籬下,我不能再讓你們因為我為難。”
“雲淺姐姐,是我不配戴這麼好的鐲子,我這就摘下來。”
她邊簇簇掉眼淚,邊把手鐲取下遞給我。
兄弟倆看紅了眼,像是自己受到了侮辱。
我剛要上前接過,卻被裴延搶去。
‘啪’的一聲,他重重打了我一巴掌。
“有我在,你休想欺負綿綿!”
力道太大,我整個人側向一旁,額頭磕到旁邊的桌麵。
有溫熱的液體緩緩流下,火辣辣地疼。
我忽地想起,上輩子我因為留疤的臉患上抑鬱症要自殺,裴延也是用那隻手抓住了即將刺進我心臟的利器。
刀刺穿了他的手掌,鮮血淋漓,和我的眼淚混在一塊。
他跪在我麵前承諾:“你還有我,我保證,會護你一生一世。”
那雙眼睛充滿愛意和心疼,我信了。
可最後卻變成了抬起棍棒砸向我雙腿的無情。
這時,柳綿綿撲通跪在我麵前。
“雲淺姐姐,裴延不是故意打你的,你千萬不要怪他。”
“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和你搶裴紳哥哥,我把他還給你,你不要再為難他們了好不好?”
她哭得梨花帶雨,似乎受傷流血的人是她。
裴紳心疼地想扶她起身,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仇人。
“付雲淺,為了一個手鐲,你逼一個孕婦下跪?你還是不是人!”
我還沒辯解,柳綿綿突然摸著肚子,一臉痛苦。
“我的肚子···好痛···”
隻見她下身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流血。
緊接著,她暈了過去。
“綿綿!”
裴紳焦急地抱起她,對我惡狠狠威脅。
“綿綿肚子裏的孩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裴延擔心地跟了過去。
臨走前,他臉色陰沉地看著我。
“你最好祈禱綿綿沒事,否則,我死都不會娶你。”
包箱內所有人鄙夷地對我指指點點,沒有一人扶我起來。
我心中冷笑。
是我過去對裴紳太好,就連他喊我滾我都會不要臉地貼上去,才會讓他們對我如此看輕。
不知道等他們兄弟倆失去了京圈太子的名頭,這群人還會不會是這種反應,柳綿綿還會不會為他們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