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聲音嘶啞:“無妨,就當是我還了他們的......”
嬤嬤走後不久,房門突然被人狠狠踹開。
洛明川反手將我摜在牆上,
“敢去夫人麵前搬弄是非?信不信我現在就剜了你的舌頭!”
方景行將藥碗砸在床柱上,瓷片飛濺劃破我的臉頰:
“既然這麼有精神告狀,看來取的血還是太少了!”
鮮血模糊了我的視線,喉間的窒息感讓我眼前陣陣發黑。
我拚命掰著洛明川鐵鉗般的手指,從牙縫裏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節:“我沒有......”
方景行突然按住洛明川的手腕:“夠了!別忘了正事。”
洛明川冷哼一聲,像扔破布般將我甩在地上。
“楚楚體質特殊,生產時恐有血崩之險。你體內先天靈骨,正好拿來給她護命。”
洛明川的聲音突然卡在喉間,盯著我唇角不斷溢出的黑血發怔。
方景行冷笑著上前一步,“女子生產本就是過鬼門關,若非你那一推,葉楚楚怎會胎像大動?”
“同樣身為女子,楚楚的賢良淑德你怎麼沒有學到半分?現在,該是你補償的時候了。”
我強撐著支起身子,喉間又湧上一口腥甜:“補償?”
洛明川麵露不忍,卻還是咬著牙道:“剔靈骨雖疼,卻能保你一條命。”
“不要!”我蜷縮著往後退,“我沒有推她......你們信我一次好不好?”
方景行卻冷笑一聲,示意隨從按住我肩膀:
“凡人能修煉已是恩賜,沒了靈骨還能做個人,知足吧。”
刀尖刺入的瞬間,我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洛明川的手在抖,可刀刃依舊精準地劃開皮肉,挑斷筋脈。
恍惚間聽見方景行冷冰冰的聲音:
“別亂動,若是割歪了,連凡人的命都保不住。”
我被他們拖拽著,像條死狗一樣拖到葉楚楚的床前。
看到我渾身是血、狼狽不堪的樣子,她眼裏閃過一絲快意。
卻又立刻換上虛弱的表情,輕聲道:
“你們......何必這樣對他?我受點委屈沒什麼的......”
“兮月姐姐就是脾氣壞了點,人還是不錯的!”
洛明川聞言,神色更加愧疚,低聲道:“別心軟,這是她欠你的。”
方景行也冷冷附和:
“就是,剔她一塊靈骨算什麼?若不是你攔著,我恨不得廢了她一身修為!”
劇痛讓我眼前陣陣發黑,迷迷糊糊間。
看到洛明川輕輕替葉楚楚擦掉額角的汗,方景行在一旁溫聲安慰。
三人依偎在一起的模樣親昵無間。
而我,終於明白,這場鬧劇裏,我從來都是多餘的那個。
意識消失前,是洛明川不耐煩地揮手:“把她扔出去,別臟了地方。”
我被粗暴地拖拽著,像塊破布一樣丟出了大門。
意識渙散間,記憶翻湧而來——土匪的獰笑、爹娘的血、稻草堆裏的窒息。
墜入黑暗前,鬆香襲來。
一雙有力的手臂將我從血泊中抱起。
“別怕。”
那人聲音沙啞,帶著壓抑的怒意。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