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才是那個白月光,蘇晚你真可悲,我要是你早就滾蛋了!”
“你信不信,我把你吊飛機放風箏,沉舟哥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猛然間,有人拽下套在我頭上的套子,呼嘯的颶風瞬間灌滿口鼻
萬米高空,直升機內。
“快放我下去,我會死的!”我掙紮著起身,企圖奪過直升機的控製權。
“去死吧!”一股大力襲來。
“不!”
掙紮絕望間,我看到另一架直升機後來居上
一道身影帶著決然,毫不猶豫的從機內往我的方向跳過來。
“阿晴!”
陸沉舟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萬米高空,風聲呼嘯。
他緊緊地抱著我,身體因為害怕失去我而顫抖。
恍惚間,我看見他的眼睛,
裏麵的恐懼和焦急是那麼真實,真實到我以為三年前的那個他回來了。
陸沉舟把手腳癱軟的我輕輕地放在地麵,他整個身體顫抖的不像話,
直到,我緩緩睜開眼睛,他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下一秒,
他的表情突然僵住,像是意識到什麼。
“啪!”一個耳光落在我臉上,火辣辣的鑽心。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肉眼可見的恢複那副冷漠疏離的樣子,
“出洋相也要有度,你給大家造成了多大麻煩?”
我艱難地站起來,頂著顫巍的雙腿,聲音卻異常清晰,
“是林綰綰綁我上去的,你知道我恐高。”
林綰綰竄進陸沉舟的懷裏,紅著眼狡辯,
“蘇晴,明明是你自己想上去,你怎麼可以冤枉我!”
我冷笑一聲,顫抖著從口袋掏出手機,
“你那套說辭就留著給警察說吧,故意傷害,殺人未遂,哪一個都夠你喝一壺的!”
就在我打開手機通話界麵,胳膊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力道大的仿佛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陸沉舟向前一步,低聲給我說著,
“綰綰還年輕,給她留下案底怎麼辦?你怎麼變得這麼狠毒?”
我猛地抬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狠毒?我狠毒能讓她差點害死我?”
“你不是還好好地站在這兒麼?”他加重了語氣,連帶著眼神警告“別鬧了!”
我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看著他因為我的反應,嘴角因為興奮而壓抑著抽搐。
突然覺得無比荒謬。
我知道陸沉舟需要林綰綰這個工具人來刺激我,
可為了這個可笑的理論,他竟然連我的命都不在乎,要用我的命去驗證他所謂的愛情!
愣神間,陸沉舟猛地奪回我的手機。
“回去好好反省,什麼時候覺得自己錯了什麼時候再給綰綰道歉!”說著,他揮手招來保鏢要帶我去地下室。
我被保鏢架著往地下室走去。
“陸沉舟,你瘋了麼?我的整個身體都在劇烈顫抖,
聲音嘶啞著吼道,“你這是在要我的命!你明明知道......”
我拚命掙紮,指甲在保鏢身上抓出幾道血痕,腳趾被石子咯出血。
力量過於懸殊,我無論怎麼掙紮都沒用。把我扔進去後地下室的門轟然關閉。
這個地方絕對封閉,絕對安靜,又絕對光亮刺眼,
入眼全是白,五十平的空間隻有一張椅子。
這兒,曾經是繼父虐待我的地方。
我十歲那年,繼父為了得到感覺剝奪實驗的數據,把我關在這個房間五天五夜。
在這個空間,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甚至感知不到自己是否還活著的那種絕望感,時隔十多年再次席卷而來。
我蜷縮在角落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企圖用疼痛來驅趕這吃人的虛無。
左手掐累了,我就換右手。
掌心沒有好肉,我便掐腿,掐胳膊,刺眼的白,鮮紅的血,每一個都在刺激著我的神經。
我知道,一旦疼痛消失,我一定會被虛無吞沒,發瘋。
堅持,再堅持一下......
時間變得模糊,可能是一個小時,也可能是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