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也是這樣,接起電話後總是不小心自稱“媽媽”又馬上改口。
明明處處都是疑點和漏洞,偏偏前世的我竟然從未懷疑過。
我低著頭,餘光注意到張梅溫柔的臉色。
胸腔不免感到一陣憋悶,
憑什麼我隻能在這裏任打任罵活成陰溝裏的老鼠,
而她的女兒可以心安理得享受我的人生!
養父江建山居高臨下看著我,冷哼。
“現在立刻去學校辦理退學,學了也是浪費!”
“給我出去打工,每個月必須交5000塊,否則老子打死你!”
我沒有反駁,乖乖拿著他簽好字的退學申請去了學校。
兜裏揣著一遝皺皺巴巴的紙幣,
一共603塊,是我這十幾年來全部的積蓄。
次日,養父壓著我去車站,給我買了一趟前往邊境的票。
語氣陰沉地警告我,
“別給老子耍心機,老老實實打工把錢彙到家裏,不然老子的手段你知道!”
見我乖乖點頭的怯懦模樣,他冷哼一聲便轉身離開。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
我收起卑微的目光,攥著手裏的一遝紙幣走向窗口,
“一張去京城的車票。”
按照前世的記憶,我去了親生父母即將前往瑞士給阮箏過生日的必經之地。
攔下了那輛最豪華的車,
車裏的夫人見到我的第一眼便瞪大眼睛,滿是驚詫。
而我在見到婦人的那一刻,也終於明白。
為何前世他們不惜殺了我,也要阻止我有任何出現在她麵前的可能。
這張極度相似的臉,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我則一步步走到車邊,看著和我八分相似的女人,一字一頓。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
車裏的兩人目光死死地盯著我的臉,
幾乎隻遲疑了一刻,威嚴的男人顫抖著吩咐司機:
“開......開門,打開車門!”
血脈相連的感應令女人一瞬間便紅了眼眶,
或許是兩世以來第一次體會到如此熱烈的愛。
一時間,我竟有些無所適從。
這時女人的電話響起:“喂,箏箏?什麼!你別擔心,媽媽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