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來,我第一件事就是破壞我和秦放的婚約。
我攔住母親,告訴她我要嫁的人是秦放的哥哥秦崢。
母親被我搞得一頭霧水,誰都知道我愛秦放愛的熱烈如火,苦苦追求他身邊十年,就為了有一天能和秦放結婚,怎麼會改變主意。
我壓下心裏的酸澀。
上輩子我如願成了秦放的新娘,可是他在第二天就和我分居,無論我怎麼懇求都不肯回家。他有無數的紅顏知己,他身邊有任何人的位置就是沒有我的。
我以為是我不夠好,直到我發現他一直愛著另一個女人。
現在我選擇退出這場錯誤的選擇,奔向原本屬於我的幸福。
秦放卻紅著眼發誓,再也不看別的女人一眼,隻為了我能回心轉意。
調整訂婚人選之後不久,我在一次聚會上,遇到了給沐綿接風的秦放。
一群人公子哥正起哄,“秦放親下去,你是不是男人。”
“是不是怕蘇合殺進來。”
“怕什麼,就蘇合那個性子,就算秦放和沐綿接吻她也不敢和秦放分手。”
沐綿臉紅得情意綿綿,嬌羞的看了秦放一眼,“哎呀,你們在說什麼呀,秦放可是蘇小姐的未婚夫。”
話是這樣說,可她絲毫沒有把秦放放在她大腿上的手拿開。
秦放不耐煩道,“好好的提蘇合幹什麼,晦氣。”
誰都知道蘇合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秦放身邊出現個母蚊子,蘇合都要抓住了拍死在牆上。
秦放煩死了他們提蘇合。
轉頭他們就看見了我。
他旁邊的人笑得滿是揶揄,“秦放,說曹操曹操到,蘇合殺來啦!”
我沒想到重生回來,就這麼巧,我的畫展慶功宴居然和沐綿的接風宴定了同一個地方。
我眼神落在沐綿臉上,沒有說話。
純粹是出於疑惑,沐綿到底哪裏吸引秦放,但他身邊的男人卻誤會了,“呦,我說蘇合你盯得也太緊了點,是怕秦放被什麼女妖怪叼走不成。”
“是啊蘇合,不是哥幾個說你,女人還是識趣一點比較可愛。”
“今天是哥幾個給沐綿接風,你可不要亂發脾氣。”
秦放看見我,雙眸立刻閃出不耐煩。
“你煩不煩,整天跟在我後麵,沒別的事情幹了?我都答應和你結婚了,你還想怎麼樣。”
秦放毒舌我早就麻木了,可是還是被他的話刺得一怔。
是了,他肯定還以為我和上輩子一樣,一個人去見了他父母,敲定了和他的婚事。
我視線在他和沐綿之間流轉,垂下眼睛,這次沒有我的參合,秦放應該和沐綿在一起吧。
我調整心態,“秦放,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纏著你,我們結婚的事算了吧。”
他身邊的人一樂,“秦放,蘇合都這麼說你還不趕緊哄哄。”
“哄什麼,我賭蘇合堅持不到一天,又乖乖的回來求秦放和她結婚。”
秦放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算了?你舍得!你除了我還能嫁誰,誰都知道你認定了我,一輩子非我不嫁,前天還在求我去見你們父母。怎麼今天就變卦了?!”
我臉色不由得爆紅,想起上輩子自己幹的蠢事來。
上輩子我就是擔心以秦放的性子不會去和我一起去見雙方的父母,撒嬌賣癡用盡了辦法。
可是秦放還是沒有去,我在秦家長輩的歎息聲中和秦放定下了婚約。
可是這次他沒去,我沒有強求而是選擇了在場的秦崢。
我的臉色顯然讓他愉悅。
沐綿此時弱弱的開口,“蘇小姐別說氣話,都是大家一起胡鬧的玩笑,當不得真的,如果你介意我馬上走,再也不讓蘇小姐不高興。”
說著說著仿佛心痛似的捂著胸口,低低地垂著頭,哽咽出聲。
秦放頓時瞪著我冒火,“蘇合你到底懂不懂事,要鬧也要分場合,你有什麼資格讓沐綿走,還不快給沐綿道歉。”
2
上輩子秦放也是這樣,但凡沐綿皺個眉頭,落幾滴眼淚,他就能對我大聲嗬斥。
像現在一樣我還沒說話,他就已經給我定了罪。
仿佛我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惡人。要是以前我可能早就和他吵起來了,但是現在我早就不在意他的想法了。
所有人都看著我,等著我翻臉。
死一般寂靜的氣氛中,我溫和的笑了笑,“惹沐小姐不開心倒是我的不是了,不過你和沐小姐愛怎麼開玩笑就怎麼開玩笑,不用在意我。”
秦放嘴角一僵,放開了攬著沐綿的手。
我說了這話,他身邊的朋友可不高興了,陰陽怪氣的說道:“蘇合,夠了吧,都知道你把秦放看得比什麼都重,說這些話有意思嗎!”
“就是,你要是真的大發慈悲放了秦放,我敬你是條漢子。”
秦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夠了,別說了。”
看著他的表情,沐綿突然對著我彎腰鞠躬,“蘇小姐,請你不要再說不和阿放結婚這樣的話了。我受不起這樣的汙蔑,要是傳出去我都沒臉做人了。”
她彎著腰姿態放得很低,一臉無地自容的樣子。
我卻心頭像塞了棉花,堵成一團。
3
麵對沐綿這樣的道歉,他們一群人都對著我擺臉色。
“秦放,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沐綿,你忘了當初沐綿是怎麼被人趕到國外去的?!”
有人還道:“如果不是沐綿出國了,現在還有某人什麼事。”
秦放心疼把沐綿扶起來,“不關你的事,你不用道歉。”
我一愣,沐綿是被人趕到國外去的嗎?
在我愣神的一瞬間,秦放抓住我的手就往外拖,“我送你回去。”
我回過神,連忙從他手裏掙脫開。
我的畫展辦得很成功,大家約好的慶功宴我還沒參加,怎麼能這樣離開。
隻是我的掙紮在秦放看來還是不識趣的鐵證。
“蘇合,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罷休。”
“秦放,你先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4
秦放手上的力道一鬆,隨後我便被他甩了到了地上。
他冷冷的看著我,“你哄著我爸媽同意你嫁進來,我暫時不和你計較,我可以給你秦太太的名分,但是你不能仗著這個為難沐綿。”
“沐綿不一樣,她什麼都不求,以後再讓我看見你為難她,別怪我不給你臉。”
手心裏的鈍痛,細細密密的傳來。
為什麼我已經說了不和秦放在一起了,他還覺得我會和他結婚,大約是以前的我給了他自信,畢竟從前的我無論他怎麼對我,我都會選擇原諒他。
說得再多他也隻會當我在吃沐綿的醋。
我很累,既然說不通,隻有做給他看了。
上輩子我是死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迷蒙狀態。
我看見那個在秦家不太好親近的秦崢紅了眼,在我的墓前腿軟得站不起來。
一向正經嚴肅的秦崢和秦放狠狠的打了一架,我才知道秦崢原來一直愛我。
隻是我那時眼裏隻有一個秦放,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他做什麼我都不關心而已。
死後我的意識一直跟在秦崢身邊,看著他漸漸的沒了精氣神,每一日都在沉默中消耗著自己的生命,直到他生無可戀跳下了高樓,我的靈魂也跟著他死了。
我垂著頭,平複了心情慢慢的爬起來。
抬起頭,平靜的望著秦放,說道,“我知道了。”
5
秦放好似鬆了一口氣,對著身邊的朋友說,“看著吧,女人就不能慣著,越慣越會惹事。”
他的朋友們都嘲諷的看著我,幸災樂禍的笑著,“還得是你厲害,連蘇合這樣的女人都拿捏了。”
“訂婚宴快到了吧,你還去嗎?要我說去什麼去,還不如直接領個證就行了。”
“對呀,反正蘇合又不會介意。”
“反倒是沐綿,看到你訂婚不知道多難受。”
一群人圍著秦放想聽聽他到底去不去,還有人在可憐沐綿。
沐綿白著臉,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故作堅強,“阿放你不用考慮我,我知道你是家族聯姻,我不會介意的。”
秦放溫柔的揉揉她的頭,
“沐綿你放心,她隻有個秦太太的頭銜,其他的她什麼都沒有。”
一群人在旁邊起哄,“蘇合,你要大度一點,學學人家沐綿。”
6
沐綿仿佛是才發現我在場一樣,走過來。
“蘇小姐,聽說你訂婚我就親手給你做了一件裙子,送給你做訂婚禮服吧。”
說著她轉身走到座位上,拿出一個盒子。
沐綿將手裏的盒子打開,黑色的亮片長裙在裏麵擺得方方正正。
秦放點點頭,指著這件衣服,“沐綿在國外學設計,這次訂婚宴你就穿這件禮服,這是她親手設計製作的,你原來的禮服用不上,就給沐綿穿,我已經邀請了她參加我們的訂婚宴。”
秦放說得雲淡風清好像意見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兩隻手輕輕提起那一片黑色的所謂的禮服,寒酸麵料,爛大街的設計,和我那件名家出手的高定比起來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形容。
因為訂婚的事我早就名家給我親手製作了一款手工禮服,這件款黑色的裙子,連禮服都談不上,一看就不是她說的什麼早給我準備的禮物。
如果我穿著它出現在我的訂婚宴,沐綿反倒穿著我的高定,到時候誰能分清到底是沐綿訂婚還是我訂婚。
沐綿真是好算計。
“不用,我喜歡自己的禮服。”
秦放估計是覺得我掃了他的麵子,皺緊眉頭,“蘇合你什麼意思,這沐綿親手做的,你一個不學無術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嫌棄別人。”
沐綿蒼白了臉,“蘇小姐,我是真心想祝福你,才送了這件禮服,你要是真的嫌棄就算了。”
我沉默著看她表演。
秦放目光落在沐綿蒼白失落的小臉上,突然捏緊手心,一把將我推開。
“不要就算了。”
我愣著被推開好幾米,剛要說話,沐綿不知怎麼的,就跑過來扶我。
她背對著秦放,低聲在我耳邊冷笑,“蘇小姐,就算你能嫁給秦放又怎麼樣,他愛的是我,隻要我勾勾手指,他就願意為我衝鋒陷陣,甚至把你這個未婚妻放在一邊,知道嗎?”
“你,”我心頭湧起一股火氣。
突然她抓著我手上的裙子,用力一撕,裂帛的聲音響起,隨後沐綿驚叫,
“啊,蘇小姐你不要撕我的裙子。”
“就算你再討厭我,也不要糟蹋我的心意呀,這可是我熬了幾晚上連夜趕出來的。”
因為背對著他們,其他人看不到沐綿的表情,哪知道沐綿說的時候眼睛帶著笑意,嘴裏卻是委屈得不行。
我來來不及反應。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我臉上,我不可置信的偏著頭,臉上的疼痛告訴我剛剛發生了什麼。
秦放扶起哭泣的沐綿,放著狠話,“蘇合,我警告過你的,你就是不聽。”
我緊緊的捏著拳頭,渾身顫抖,抬眼看著秦放。
秦放眼神落在我的臉上,呼吸一頓,隨後錯開視線。
沐綿緩緩勾起嘴角,朝我譏諷一笑。
我閉了閉眼,不發一言,轉身離開。
7
很快到了訂婚宴的日子。
秦家大宅人來人往,都在為蘇秦聯姻慶賀。
我穿著禮服和秦父秦母招待客人。
而此時,秦放挽著沐綿進了大廳。
沐綿穿著嶄新的高定禮服,和秦放高調出場,一出便有人對著他們竊竊私語。
秦父秦母都在招待客人,看到秦放帶著沐綿,秦母皺了皺眉,走上前,“你帶著她來幹什麼,不知道今天是什麼場合啊!”
見到沐綿委屈的低下頭,秦放老毛病犯了,護著沐綿道:“是我邀請的她,再說蘇合也同意的。”
秦母看著我,我就當沒看見他們默默的轉開視線。
沐綿笑了。
秦放摟著沐綿走向我,目光在我臉上流連後,開口,“今天這樣的場合我不想和你吵架,沐綿已經來了,有什麼事等儀式過後再說。”
沐綿在不在場我已經不在意了,我正想要給他說明白,今天主角不是他。
突然人群中分開一條道,修長挺拔的身影緩緩的從外麵走過來,白色的西裝,高大俊美的麵龐,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