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崔元棋沒有說話,隻是冷笑幾聲,
“霜娘,如果你是為了活下來,還不如說你愛我入骨,哪怕甘心做外室呢。”
他越說越激動,
“我們雖無夫妻之名,但早已有了夫妻之實,你是我第一個女人,在我心裏你早就是我的妻了。”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想殺我?
程月霜不解。
崔元棋定定的看著她,也不再掩飾,
“自然,不想讓你攔我的路,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太苦了,我太想嘗嘗好日子的甜了。”
這話,崔元棋曾經也說過。
崔元棋是程月霜在田邊撿來的,
依舊是一個冬天,他又冷又餓昏死在田邊,程月霜將人撿回家後好生照料,崔元棋才一點點好轉起來。
後來隨著日與夜的相處,兩個可憐人互生情愫,走在了一起。
那年的年三十,外麵飄著鵝毛大雪,屋裏兩人圍坐在一起,用僅有的一點炭燒著手,又用年前十日的勞動換來了巴掌大的一塊肉。
他們就那麼坐著,看著對方眼裏映出的火光,
崔元棋道,
“和你在一起,我才知道日子可以這麼甜。”
可程月霜現在才知道,原來曾經的甜,也能變成今日的苦。
她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
“我前陣子才恢複了記憶,來找你也征求了我相公的意見。”
“我隻是想看你過的好不好。”
崔元棋依舊不信,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阻攔我成婚?”
他眯起眸子,盯著程月霜。
程月霜垂眸,為什麼阻攔?自然是為了救他。
可他如今這樣,也不配她救他了。
所以她抬頭看著崔元棋,
“自然是看你如今就要飛黃騰達,心有不甘罷了。”
“我救了你的命,又養了你8年,耗盡心力和金錢,卻為她人做了嫁衣,心裏自然不平衡。”
“我想讓你娶我,我想做人上人,有錯嗎?”
看她眼底坦蕩,心有怨恨,崔元棋很輕易的就相信了。
他太了解程月霜了,太知道她重情重義,愛他入骨了,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從十五歲開始為了養活他 ,就挑著擔子沿街叫賣,
更不會隨口一句床板太冷,就不顧忌女子的廉潔鑽進他的被褥用身子給他暖床。
她愛他這件事,比相信自己能飛黃騰達更甚。
崔元棋緩緩開口,聲調裏帶著蠱惑,
“隻要你聽我的,不鬧到清然麵前,以後我吃肉,就絕不會讓你喝湯。”
程月霜明白了,他是讓自己,做外室呢。
程月霜抬眸,緩緩點了頭。
崔元棋勾起唇角,見目的達成,心情大好。
親自給人鬆了綁,扶上了馬車。
車裏,他將程月霜攬在懷裏,
“今夜清然不在,就讓我們先入了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