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誠意。”陸哲言冷冰冰地評價。
我趴在地上,聽見陸念月附和。
“就是,一點都不認真,我才不要幫她求爸爸。”
希望的最後一根稻草,就這麼斷了。
我慢慢從地上撐起來,看著這一家三口。
“給映月媽媽磕頭道歉!”陸念月指著我的鼻子命令。
“為你霸占了她二十多年的身份,懺悔!”
我的身體麻木了,心也麻木了。
我機械地轉過身,對著林映月,一下,一下地磕頭。
額頭很快就見了血,和臉上的腳印混在一起。
林映月假惺惺地走過來,想要扶我。
她在我的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笑。
“姐姐,忘了告訴你,過山車是我讓念月啟動的。”
“我就是要讓你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
我的血液,在這一瞬間凝固了。
所有的屈辱、悲憤、絕望,在這一刻盡數化為滔天的仇恨。
我猛地抬起頭,雙眼血紅地瞪著她。
“我要殺了你!”
我瘋了一樣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刺向她虛偽的心臟。
陸哲言眼疾手快,死死抓住了我的手腕。
刀尖離林映月的胸口隻有幾厘米。
“瘋子!你這個毒婦!”
陸哲言怒吼,一巴掌狠狠甩在我的臉上。
兩個保鏢衝進來,像拖死狗一樣把我拖了出去。
他們把我拖回了那個廢棄的遊樂園。
我被迫看著我父母殘破不堪的屍身,就在不遠處。
血已經變成了暗紅色,和泥土混在一起。
我撕心裂肺地哭喊,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喉嚨裏全是血腥味。
他們把我鎖進了旁邊的一間小屋裏。
我拍著門,用盡全身力氣嘶吼,直到嗓子完全沙啞。
我錯過了為父母收屍的最後機會。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打開了。
陸哲言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怒氣。
“啪!”
又是一巴掌。
“你竟敢刺傷映月!她那麼善良,你這種女人怎麼配活在這個世上!”
我被打得偏過頭,嘴裏嘗到了鐵鏽味。
我沒有說話,隻是用一雙死寂的眼睛看著他。
我的反應似乎激怒了他。
他身後,林映月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份文件。
“哲言,別生氣了。”她柔聲說,“現在有件更重要的事,我需要做一項罕見的基因配對,急需直係親屬的血液樣本。”
她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姐姐,就用你的血,去和你那對小門小戶的父母驗證一下吧。”
“也正好向所有人證明,我林映月,才是林家真正的千金。”
我愣住了,這是何等的荒謬。
用我的血,去證明她和她父母的關係?
“我不!”我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陸哲言的臉色陰沉下來。
“由不得你。”
他示意保鏢上前。
我拚命掙紮,卻被死死按在地上。
陸念月從外麵跑了進來,看到我反抗的樣子,皺起了眉。
他看到旁邊角落裏,我曾經為了逗他開心買的合金玩具車。
他跑過去撿了起來。
然後,他對著我曾經為了救他而被車撞傷、至今還會隱隱作痛的膝蓋,狠狠砸了下去。
“壞媽媽!不聽話!”
鑽心的劇痛傳來,我的腿瞬間失去了知覺。
我的心,也跟著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