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闌猛地一腳刹車,輪胎與地麵摩擦出刺耳的尖嘯聲。
車子停在路邊,他偏過頭,盯著許念歡。
“你剛剛說什麼?”他聲音低得發啞,眼底翻滾著許念歡看不清的情緒。
許念歡側過臉,望向窗外,重複道:“我說,你真惡心。”
她每一個字都吐得清晰。
顧廷闌眼神陡然沉下來:“你再說一遍。”
“你真惡心。”
“撤回。”
“你真惡心!”
“許念歡!”他忽地低吼一聲,身形往前逼近,大掌驟然掐住許念歡的下巴,力道讓她下意識一皺眉。
她疼得悶哼一聲,卻倔強地抬起下頜,一字一句:“你真、的、很、惡、心。”
顧廷闌死死盯著她,猛然鬆手,下一秒,低頭狠狠吻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帶著怒意,粗暴、淩亂,毫無溫度。
許念歡奮力推他,拍打他的胸口,可男人像是徹底瘋了一般,怎麼都不肯停下。
終於,他猛地結束這個吻,甩開她,猛踩油門,車子像瘋了一樣衝回別墅。
一路上,許念歡沒再說話,隻覺心口一陣陣發悶。
車子一停穩,顧廷闌就下了車,走到副駕拉開門,一把將她從座椅上拽下來,扯著她往屋裏走。
“顧廷闌你瘋了!你放手!”她拽不過他,踉蹌地被拖著往前走。
他不語,大步向前。
進了屋,門一關上,他就將她拉進主臥,一把推到床上。
許念歡還未坐穩,顧廷闌就欺身壓下,低頭逼問道:“你到底為什麼非要離婚?以前那樣不好嗎?”
“不好。”她冷冷地盯著他。
“我給你最好的生活,最好的資源,讓你上最好的學校,豪門世家裏的千金小姐都不過如此。你從一無所有走到今天,是誰給你的?”他的嗓音低沉,字字落地如刀,“你以為你能離開我去過得更好嗎?”
“我不要那些。”許念歡咬著唇,“你就是把全世界都擺在我麵前,我也不想再和你在一起。”
“就因為蘇雨?”他臉色陰沉。
“不。”她忽然笑了,眼眶卻紅著,“是因為我看清你了。”
顧廷闌的手顫了顫。
許念歡淚水終於落下來,一滴一滴,砸在他的手背上,滾燙灼人。
她望著他,眼神悲涼:“放過我吧顧廷闌。你和蘇雨在一起,我走的遠遠的,再也不打擾你們,不好嗎?”
空氣寂靜。
顧廷闌喉嚨動了動,聲音低得幾不可聞:“許念歡,你做夢。”
他的吻再次落下。
可這一次,她哭得幾乎抽噎,嘶啞著嗓子不斷反抗,喊著:“顧廷闌!”
男人卻沒有任何鬆手的意思。
許念歡從我不要你說到我討厭你,再到我恨你。
那些話像一刀刀劃進顧廷闌心裏,讓他像是失去了理智,越抱越緊,越吻越狠。
許念歡終於崩潰,哭到眼前一陣陣發黑,意識漸漸渙散。
臨近昏迷前,她仿佛聽見顧廷闌一遍遍地喊她的名字——帶著怒意,也帶著一絲不適宜的委屈。
許念歡來不及細想緣由,她真的累了。
這段關係,她已經走到絕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