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是在醫院的病房裏。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暖洋洋的,卻驅散不了我心底的寒意。
身體虛弱到了極點,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周時月不在。
我掙紮著坐起來,拔掉了手背上的輸液針。
鮮血立刻湧了出來,染紅了白色的床單。
我卻感覺不到疼。
我換下病號服,穿上自己的衣服,強撐著出病房。
剛走出醫院大門,刺耳的刹車聲突然在身邊響起。
一輛黑色的跑車狠狠地撞在了我的腿上。
劇烈的疼痛襲來,我站立不穩,狼狽地摔倒在地。
車門打開,林宇哲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踩著鋥亮的皮鞋優雅地走了下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
“哎呀,初言哥,真是不好意思,沒看到你。”
他嘴上說著抱歉,眼神裏卻充滿了惡毒。
“幾天不見,哥哥怎麼憔悴成這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真的得了什麼絕症呢。”
我沒有開口,眼睛直直地盯著他領帶上的藍寶石領帶夾。
和周時月送我的一模一樣。
似乎察覺到我的目光,他得意地看著我說。
“真漂亮,是不是?這是時月姐在拍賣會上,花了一個億,特意拍下來送給我的。她說千金難買我開心,還說藍色最襯我。”
此刻陽光正暖,我卻如墜冰窟。
原來,我收到的那條隻是個不值一提的贗品。
周時月就連安撫我,都隻願意拿廉價的仿製品來敷衍。
林宇哲繼續說道:“謝初言,你知道嗎?時月姐為了給我弄到足夠的血,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呢。”
“每次看到你像個傻子一樣,被她騙得團團轉,乖乖去治療,我就覺得特別解氣。”
“你現在啊,就像條狗一樣躺在地上!”
即使早就知道真相,也決心要放手離開。
但心臟還是不受控製地變痛。
突然,林宇哲臉色一變,惡毒的樣子立馬變得委屈。
身後熟悉的腳步漸近。
林宇哲像是受驚一般,眼眶一紅。
“時月姐,我開車過來想看看你,結果初言哥突然衝出來,我嚇壞了,才不小心......”
他顛倒黑白,把自己偽裝成了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周時月沒有看我一眼,隻是柔聲安慰著林宇哲:“好了,別怕,我知道不是你的錯。”
然後,她轉過頭,看向躺在地上的我,眼神冰冷。
“謝初言,你又在鬧什麼?!”
“宇哲身體不好,你不知道嗎?你這樣衝出來,萬一嚇到他怎麼辦?!”
“看來得給你點教訓,你才能懂事!”
她陰沉著臉,對身後的保鏢吩咐:“把他給我綁到車後麵去!”